青门侯继续问道:“你可瞧见霍苏年与堂上死者打架?”
曲玉堂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霍苏年,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曲知澜,他转过了脸去,抱拳道:“回侯爷,见过。”
青门侯满意地道:“霍苏年,你还有什么说的?”
“敢问曲老板,可见我把人打死了?”霍苏年反问了一句。
曲玉堂再次迟疑,没有马上回答霍苏年的话。
“再问曲老板一句,你见人打架致死,却在旁无所作为,是不是也等同包庇?”霍苏年再反问一句。
“你……莫将脏水都泼我身上了!”曲玉堂怒声说罢,似是急了,便解释道:“侯爷,昨日我与霍苏年曾在巷偶遇,突然巷来了两个打劫的壮汉,我找到个会逃脱了,只看见霍苏年与其一人扭打在了一起,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青门侯万万没想到曲玉堂竟会说这些。
确实,那日他让曲玉堂说,见过霍苏年。如今曲玉堂说的也确实是见过霍苏年,甚至连霍苏年与人打架都说得清清楚楚,可关键是——霍苏年打的是打劫的壮汉。
若是被打死之人,是白日劫匪,那霍苏年只是为民除害,算不得杀人害命。
听到这儿,霍苏年眉头一舒,她忽然觉得,她的这个老丈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
曲知澜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曲玉堂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父亲。
“下去!”青门侯不悦地拂袖示意曲玉堂退下。
曲玉堂长长地一叹,他知道,这次他算是把青门侯给彻底得罪了。
“爹……”曲玉堂从曲知澜身边走过的瞬间,曲知澜忍不住在心底唤了他一声。
她虽未开口,可曲玉堂却笑了起来,他没有跟曲知澜说什么,也没有多看曲知澜一眼,可他知道,有些横亘在他与女儿间的死结,从今日开始,便不再算是死结了。
霍苏年趁势问道:“侯爷,为民除害也算是杀人害命么?”
青门侯冷嗤了一声,道:“霍苏年,你方才也算是承认打人了,不是么?”
霍苏年暗暗握拳,青门侯定是还有后招。
“传人证,杏儿!”
霍苏年的眉心一蹙,杏儿确实是此案最关键的一个人,若是青门侯先杜大夫她们一步,青门侯定会威胁杏儿说一些不该说的假话。
正当霍苏年暗暗觉得不安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五娘也钻入了人群之,满脸愁色地不住往公堂内张望。
曲知澜眼尖,瞧见了五娘,她急忙让翠云把她拉过来。
“少夫人!”五娘缓了一下气,终是喊出来了。
曲知澜并没有看见五娘身后跟着人,她急问道:“殿下呢?”
五娘脸上的愁色更浓郁了几分,“我没用,还是去晚了一步,没有追到殿下,这……这可怎么办啊?”
曲知澜眉心一蹙,她赶紧看向魏阳,对着魏阳重重点头。
魏阳知道,那是曲知澜让她依计行事,一会儿只能拿出正气令,把此案变成陛下亲审之案,暂时先保下霍苏年的性命。
杏儿被衙役带上了公堂,她战战兢兢地看了看霍苏年,又看了看青门侯,害怕地跪了下去,“民女……民女……”
“杏儿,你昨日报官之时,说有人打死了你的未婚夫,你看看,可是堂上此人?”青门侯的眸光如刀,这一句逼问,更是让杏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未婚夫?
霍苏年是真没想到,那个醉汉竟是杏儿的未婚夫。不过,想想也对,若不用这样一重身份设局,又怎能让霍苏年彻底翻不了身?
杏儿惊恐万分地快速瞄了一眼霍苏年,她咬牙道:“是……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