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立刻冰冷下来,手指僵在他的纽扣上。
他依旧靠在她的颈侧,唇角却薄薄勾起冷笑来:
“钟雪落,我把印章让了你,换你一首歌原来你也舍不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错字了,小改一下,伪更了,呵呵
天翻地覆(二)
她心脏突突猛跳,苍白了脸色不说话,他终于直起身来,抽烟,点火,长长吸了一口又长长吐出烟气,微眯的眼睛在清冷烟色中沉如墨锭,静默中间或有一两片雪花沾到他浓密的短发上,很久才依稀化去,他终于缓缓开口:
“这几天敷衍得这样尽心尽力,对你来说也真是难得了。”
她呆呆坐着不动,耳中听到他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只觉身后冷风嗖嗖如刀:
“你和习妈买通了大夫替你配安胎药,又私下打听局势,现在连我私章都想弄到手,钟雪落,难道你真当我和霍展谦一样耳聋口哑吗?”
他略略转头盯着她,依旧是那沉如墨锭的眼睛,已经染上了雪的冷意,他一手吊烟,一手勾住她的下颌,缓缓用劲:
“给你几分脸面你越发蹬鼻子上脸,不要以为你还是身娇肉贵的霍家大少奶奶,走出这个大门,你钟雪落不过是被赶出夫家的弃妇,你肚子里的那个不过是没人肯认的野种!”他明明是冷漠神态,可是渐渐也不免咬牙切齿,脸色狰狞起来,“你已经钉在这个耻辱架上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这样的事实你居然还是没认清,你居然还是念念不忘要逃出去——”
“我不逃出去,难道就这样偷偷摸摸当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狗吗?霍展鲲,对我来说这才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耻辱!”知道原来一切都早已被他识破,她也无需装模作样,愤怒反驳他道,“我对不对得起展谦,时间自会证明一切,展谦早晚也会想通,我受的不白之冤他一定会还我公道!倒是你霍展鲲,前后不一趁人之危——我和展谦的婚事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如果你真的别有心思,为什么当时不正大光明明媒正娶,等到今天才要背地里做这些勾当——”
“明媒正娶?”他笑起来,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钟雪落,你还不配吧!”
“钟世昌那乱臣贼子的女儿,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如果不是霍大少爷身有残疾让你钻了空子,我大概会随便找个张三李四来和钟世昌做这个交易。我对你就算现在这样也是抬举了,你居然还跟我说什么‘明媒正娶’?”
他满脸云淡风轻的讥讽嘲弄,攥着她下颌的手却在不知不觉分分收紧!
她被他捏得疼痛,更因为他的话涨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之下即使是以卵击石也用尽全力去推他,骂他,他心里终于出了恶气似的舒坦起来,但她惊怒踢打着,尖叫声厉如夜枭,那片刻的快意也立即消散了,他眉峰拧成山岳,胸口急剧起伏,唇崩得拉直的铁弓一般,腕上的力越来越重,直要将那尖的下巴核桃似的捏碎。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定会这样死在他手上,她惊惧至极,指甲在他手上挠出条条血痕,他手收紧到极致,眼中似乎已经布满了冰块,终于怒喝:
“你钟雪落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谁真的非你不可吗?”他想靠着新鲜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点心动可能撑得过一两个月去,可是见她这般不识好歹现在就已经觉得厌烦至极,他一把将她搡开,“滚远一点,真是烦人!”
她后退了几步才扶住廊柱,而霍展鲲再也没有看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踏进风雪中!
后来是习妈将她搀扶回去的,第二天大夫便换了人,换成了颇为年轻的一个西洋医生,开了白色的药片出来,她哪里敢吃,那医生似乎也知道什么,开始面无表情地说着别扭中文,大意便是她不吃药便要做堕胎手术,她刷地便掀了桌上的东西,只将水果盘中的小刀握在手里,向着满屋的丫头仆人说道:
“告诉霍展鲲,我豁出去了,如果谁敢动我孩子我就跟他拼命,我豁出去了!”
众人都被她那决绝神色吓住了,习妈和其他几个人立刻上来劝她,那边又有人给霍展鲲挂电话,没人告诉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可是混乱中那西洋医生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