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您回去吗?”晏南青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刚好和救护车擦肩而过。

虽然晏宗和郁徊的表情都很正常,但是他心中仍旧充满忧虑,生怕郁徊上午放了想送郁家人去死的狠话,中午就实施行动。

“暂时不用。”郁徊靠在车背上,点点下巴:“我记得这里有公交车站,把我放在那里就好。”

晏南青从车前镜里看他:“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单独出门。”

“那就配一个保镖给我。”郁徊耸肩:“或者找一个司机,我想在周围转转。”

只看地图不足以了解这个世界,他需要到处走走,也是为了寻找魔力充裕的地方用来修练。

“先去公司。”晏宗道,看向郁徊:“叶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我觉得我好多了。”郁徊眨眨眼,目光瞥向他手中的雕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这是你从我房间中找到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吗?”晏宗瞥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的话,而是把佛像递过去:“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

郁徊把佛像接到手中。

之前被晏宗拿着,没有细看,接到手后只觉得手中一沉,差点没有拿住。

……毕竟是虚弱了这么多年的身体,力气小很正常。

不动声色地将佛像放在大腿上分担重量,郁徊垂眸打量。

佛像是玉制品,触感冰凉光滑,色调乌黑,又从那近乎贯穿的裂痕中透出点不详的血色。

原主对佛教没什么研究,郁徊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佛,只觉得那面容相当邪气。

除此之外便看不出其他的,这佛像被晏宗破坏得彻底,一丝能用来探查的魔力都没有留下。

再仔细回想,也没有在原主的记忆中翻出有关佛像的记忆,不过却也想到些别的什么。

“闻月华刚搬进来时,找借口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这东西大概就是那时候被放进去的。”郁徊道,双手把佛像抱起来放到晏宗腿上:“那之后我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晏宗单手把佛像拎起来,扫了眼他细瘦的手腕。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郁徊感到了微妙的嘲讽。

“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单手提起十几斤东西的蛮力的。”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虽然知道郁徊并不能被称作无害,但他又实在太过虚弱,即使这般竖起尖刺的嘲讽,在晏宗眼中也更像某种柔弱的小动物在试图亮出爪子。

对他来说,这甚至算不上冒犯。

郁徊总觉得晏宗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奇怪,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狐疑地挑眉。

“我会彻查这件事。”晏宗道:“最近如果身体有不适,尽快联系叶浅。”

“真可靠。”郁徊笑眯眯地道:“我的人身安全就全靠晏先生了。”

晏宗假装没听出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淡淡嗯了一声。

下车后,佛像被晏南青接过,他虽然不像晏宗那么轻松,但单手提着也绰绰有余。

“是诅咒?”他问:“要交给官方那面处理吗?”

“不用。”晏宗道,他思索几秒,又开口:“去查查当年谁把佛像卖给了闻月华。”

击破诅咒时,他便意识到这个诅咒的效果——通过吸取郁徊的生命与气运反补给郁家其他人,也就是说,他们将郁徊当做祭品,在十几年中慢慢夺取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