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储物项链包裹在掌心。

冰凉的触感提醒他储物项链中的阵法已经停止运转了,沉尧的声音和画面不会再从里面传出来。

白溪侧躺在床上, 一张睡得通红的小脸埋在被子里不肯抬起头来。

回忆起昨晚他做的事情, 白溪就觉得脸上不住地发热。

睡不着不是大事, 修真之人没那么需要睡眠, 可是他睡不着去找了沉尧就是件大事了。

更关键的是,哪怕沉尧什么都没说, 但只要感觉沉尧陪在他的身边,白溪发现就能睡得很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白溪回忆了一下, 自从他留在沉尧身边开始,他就没怎么独立地度过一个晚上, 哪怕沉尧不在床上,但也基本上会在白溪一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白溪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一定是猫猫粘人的习惯影响了他, 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不行, 不可,不能继续了。

从私心的角度考虑,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白溪自己也觉得害躁,以后保不准又是一个被沉尧拿来取笑的事情。

从公事出发,昨天是特殊情况, 沉尧还在去魔界的路上, 不大会遇见危险, 所以跟白溪用阵法沟通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若是之后沉尧潜伏魔界之中,他随意驱动阵法可能会给沉尧带来不少麻烦。

白溪心中不禁吐槽起这个阵法的设计,不愧是低级的阵法, 运转的时候还会发光,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事情?

白溪的脑袋埋在被子里,顺从睡意闭上眼睛,没有沉尧在,他醒来似乎没没多少事情。

然而白溪想要睡懒觉的心思终究是没能视线,就在他即将陷入新一轮的梦境中时,一道之洪亮有力的声音传进白溪的耳朵里,震得他耳膜发疼。

“儿砸!睡醒了吗!”

妖王虽然嗓门大,但还是记得自己儿子长大了,他一个要尊重孩子的隐私,因而并没有随随便便进小孩的房间,只是大喊了一声之后就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拍门,直到白溪起床给他开门为止。

白溪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妖王一直不肯停下,白溪也不明白他爹问一句“醒了吗”的意义是什么,就算没睡醒再这样的攻势之下也不得不醒了。

白溪身上裹着被子,光着脚摇摇晃晃地跑出去给妖王开了门,又迷迷糊糊地往床上躺。

妖王专门给白溪露出了一个充满父爱的笑容,但他的儿子并没能分给他一个眼神,就连开门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

妖王意识到他好像吵醒儿子睡觉了,可他昨天从妖族出发,到无定宗的时间也早不到哪里去,根本没想过这个时间白溪居然还在睡觉。

明明上一次他留宿在御虚峰的时候,白溪起的挺早的。

对儿子的作息有了全新认识的妖王跟着白溪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了,目光顿时被白溪藏在被子下的脚吸引了。

“怎么不穿鞋?小孩子这样容易受寒。”妖王看到白溪那两个白嫩的脚丫子就觉得头疼,连忙把它们塞进被子里捂暖。

修真之人按理说不会生病,但是在妖王的眼中白溪还是个刚刚断奶的幼崽,身体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白溪好似这才感觉到了脚尖的寒意,运转灵力让自己暖合起来。

哪怕出去给妖王开了个们,但白溪依旧闭着眼睛没多少精神的样子,甚至因为被褥里温度的升高而更加疲倦了。

尽管眼睛困得睁不开,但白溪却并没有多少睡意。

妖王的话提醒了他,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御虚峰了,也没有沉尧在旁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不会再有人因为他光脚所以在家里铺满毛毯,白溪清楚他必须要自己生活了。

明明穿书前他也是个生活自理能力极强的有为青年,为什么到了修真界就变成了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果然都是因为沉尧养猫没有底线。

虽然明知是自己的能力退化了,但白溪还是把原因归咎在了沉尧的身上,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