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这句话显然激怒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楮子煜。

“少来!我师兄什么时候抢了你儿子,自己看不住儿子还怪到我师兄的头上,妖王真的是一贯蛮不讲理。”楮子煜一直都看不惯妖族把妖王蛋的事情归结在沉尧的身上,终于有了能和妖王对峙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子煜!”单榕拉住了楮子煜,把他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眼神示意他闭上自,“休得无礼。”

楮子煜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但最终没有反驳单榕。

沉尧带着杜天宁赶到了无定宗的大门时,妖族和无定宗之间已经处于临界点,只差一个契机两边就能彻底动起手来。

见到沉尧,妖王的怒火顿时转移到了他的头上,耀眼的火龙萦绕在大刀的周围,连带着妖王的脸都被火光的映照之下多了几分凶残。

“沉尧……”这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妖王握着大刀的手因为愤怒微微颤抖。

“二十年了,你害我和孩子分别二十年。”妖王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若不是因为他顾忌着自己的孩子在沉尧的手上,此时早就已经冲上去当场把沉尧料理了。

他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就是担心孩子现在在沉尧的身上,妖王承担不起任何伤到自己孩子的代价。

沉尧看着面前的妖王,哪怕那火已经快烧到他的面前,但沉尧的脸色丝毫微变,仔细看甚至还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笑意。

明明是一对亲生父子,实力差距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沉尧敢说若是没有他在无定宗坐镇,全盛时期的妖王有能力烧了整个无定宗,而他家那只小猫,除了在残阳秘境意外爆发的那次之外,燃出来的火焰也就只能给自己取取暖,顶多点个蜡烛,跟杀伤力三个字完全靠不上边。

妖王见沉尧居然还有心情笑得出来,火焰顿时更烈了:“我儿呢?当年你偷走妖王蛋,如今该还回来了!”

沉尧闻言微微摇头,他收起脸上的笑意,仿佛重新戴上了一层冰冷的面具:“妖王此话差矣,当初妖王蛋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就像沉尧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带走了妖王蛋,又收了白溪为徒一样,妖王其实对当年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当时沉尧和他一个被魔族下了魔纹暂退前线,一个为了妖族和仙界的安宁只身顶上,精力几乎完全耗尽,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才从当时的属下口中得知了妖王蛋被沉尧带走的消息。

若真的要问起,妖王其实也没有亲眼看见沉尧做过这件事情,只是当初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了沉尧,而沉尧在大战结束之后立马隐退闭关,避不见人,怎么看都是心虚的样子,才会让他一直这么坚定这一点。

现在妖王明显被沉尧的反问弄得愣了一下,不过他立马回过神回击道:“你借口受伤,趁着我在前方和魔尊僵持之时带走了我儿,否则后来你为何一直避不见我?”

提到白溪,沉尧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压下心中的旖旎,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眸中满是冰雪:“若不是?”

“哼。”妖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拿走的,难道是我把孩子送给你的吗?”

沉尧不回答,可是一双眼睛已经表明了他此时的意思,显然是在说当初妖王蛋就是妖王送给他的。

妖王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闷闷地咳了两声,萦绕在大刀周围的火龙烧得更烈了。

无定宗的众人见状不禁上前了一步,尤其是楮子煜,总想把沉尧拉到自己的身后去,避免妖王贸然出手。

沉尧朝他们摇摇头,止住众人上前的动作,对妖王说道:“妖王不是想见他吗?不必在继续这里浪费时间了。”

沉尧还惦记着白溪一个人在御虚峰,没有他看着,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莫名其妙地弄出点危险来,沉尧不敢离开白溪身边太长时间。

妖王本以为自己要见到孩子需要和沉尧周旋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对方主动提出来了。

“这其中可能有诈,陛下小心。”站在妖王侧面的妖兽低声对他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沉尧,仿佛要把他直接扎穿一个洞。

虽然他们都很想早点把小殿下带回族里,可是却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期待,免得让沉尧把小殿下当成攥住他们的把柄。

妖王点点头,目光转向沉尧的脸,沉声道:“他在哪里?”

“御虚峰,但是情况特殊,只能你独自前去。”沉尧回答道。

无人不知御虚峰就是沉尧的大本营,还专门提出让妖王一个人前往,这几乎就是明摆着是个阴谋了。

围在无定宗面前的妖兽们齐齐地开始躁动起来,眼神凶狠,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发出了烦躁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