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零嘴都不要了, 这根本就是沉尧从认识白溪以来见过的最讶异的事情, 但这也让沉尧肯定了现在的白溪一定处于一个情绪的低谷期。

“白溪……”他叫了一声,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沉尧不禁有些心慌,哪怕是当年面对魔族致命一击的时候他都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是沉尧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是一件多么令人不舒服的事情, 看着怀里小猫毫无精神的样子,他却没有任何的法子。

哪怕是楮子煜在这里,恐怕也知道一些能够让猫恢复情绪的方法,沉尧烦躁地心想,虽然保持着抱紧白溪的动作,可是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白溪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才能让白溪好受一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沉尧回忆起小时候师兄哄楮子煜的画面,虽然他当时觉得师兄们的举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但现在却不得不感激自己的好记忆。

幸好,他还有印象,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沉尧抬高了抱起白溪的那只手,将小猫抬到了自己脖子的位置,捏住白溪的爪子让他抱住脖子。

沉尧感受到脖子处传来肉垫的温度,另一只手揉了揉白溪的脑袋:“溪溪不难过了。”

这是沉尧第一次用这个名字称呼他,明明都是同样的“溪溪”两个字,但是从沉尧的口中说出来却和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溪能感觉到这两个字从沉尧口中吐出的时候,他的身体传来了过电一般的滋味,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的由来,但却并不觉得难受,甚至还有一点期待沉尧能再叫一声。

但沉尧并没有理解白溪的意思。

“溪溪”两个字一出口,沉尧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别说是叫这种带着亲昵的名字了,就连白溪的大名沉尧都很多年没有叫过了,这种熟悉感的出现实属离奇。

他微微蹙眉,试图去抓住这种感觉,可是它就像是手中的水流一般,从指尖迅速流逝。

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样莫名的熟悉感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根源所在。

沉尧低下头,正打算和白溪说话,却发现怀里的小猫眼睛里仿佛有液体在打转。

“哭了?”沉尧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伸手要去碰白溪的眼角。

白溪避开了他的动作,猫猫的眼泪和人不太一样,白溪不敢说自己完全是因为难受所以想哭,但巨大的情绪波动却是至少的。

尤其是听见了沉尧的安慰,白溪的委屈仿佛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就好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一旦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一句关心就能让他竖起的坚强堤坝毁于一旦。

白溪不想让沉尧帮他擦眼泪,除了不愿被沉尧看到这么娇气的一面之外,的确是觉得猫猫的眼泪不太干净,连他自己都嫌弃,就更不想要沉尧碰到了。

他伸出爪子抱住了沉尧的脖子,白溪能够感受到沉尧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他高兴起来,可是现在他却暂时做不到,只能用动作回应沉尧的安慰。

沉尧的身体因为白溪的动作僵硬了一瞬,仿佛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木偶一样,硬着身体抚摸白溪。

“溪溪不哭。”

听到沉尧的这句安慰,白溪有一瞬间的想笑。

明明是一句充满柔情的话,被沉尧毫无感情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顿时变得嚼蜡一般。

可白溪知道,短短的一句话对于沉尧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不过低落的情绪很快冲散了白溪脸上的笑意,他的目光扫到了沉尧手上的储物戒,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进入了储物戒中。

“白溪。”沉尧的声音从储物戒外传来,神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钻进去。

“我想自己呆会儿。”白溪连忙对他传音道,目光呆呆地坐在地上,一下子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进来了。

不过白溪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选择,给了他时间独自调整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