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心有余悸,还好当初于婶死也不让她接近童炎,不管她怎么做,于氏都不答应她,不然今日樱红的下场,就有可能是她吧!
回到丫鬟房的时候,路过柴房,那里围了许多人,于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看到了吗?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进了府里,就只是府里的下人,也只能是下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稍想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可惜,就是有人不听劝,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于氏指着地上惨状连连的樱红,教训着下人,众人战战兢兢,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桃红一听,心中更加震撼,是啊,她已经不是千金小姐,她如今,只是一个下人了啊!桃红红着眼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桃红想要去看看樱红。
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都是同样沦落为丫鬟,少了那一份纷争,竟然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到了柴房,却并未看到樱红此人,反而在柴房里看到了一滩未干的血迹。
桃红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退,像是被什么吓着了一般,整个人撞在门板上,哐当一声,只觉得四周更加阴冷。
她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樱红大概已经遭遇不测了。
桃红捂住了嘴,哭腔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沿着脸颊流下,带着恐慌,却有一丝丝的庆幸,她还活着。
她想起了母亲身前,她身边的小青,因为仗有几分姿色,迷惑爹爹,还给爹爹怀了孩子,却莫名其妙地失踪,接着在井边地发现了她的尸体,想起在她身边的芍药,喜欢上了叶家的公子,自己仗着有爹爹撑腰,成全了她,却不想,不仅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丢了自己的命……那时候,她并不在意,因为那是她们自己想要攀高枝,所以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可是她却一直活在从前,从未想过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千金小姐,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小青芍药等同,而她一直以来都还在幻想那虚无缥缈的梦,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击。
“桃红,你在这干什么?”
于氏缓缓走进了柴房,看着坐在地上的桃红,冷冷说道。
“我……于婶,我想来看看樱红,可是今早上过来,却没看到她,她去哪里了?”
“被夫人赶出府去,还能回来吗?”
桃红还想再问什么,却也不敢再多嘴,只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于氏在背后默默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一次,能让桃红清醒一些。
桃红漫无目的地走回自己的住处,精神还没恢复过来。
桃红却并未看到,在她走后,于氏提着一个食盒往后院走去。
后院并不住人,她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简单的家具,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如果桃红看到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此人正是樱红。
樱红伤得很重,但并不危及生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樱红睁开眼睛,看到于氏后,激动地落泪,想起夫人毫不迟疑的将她提起,她心有余悸,死亡的恐慌带给她强烈的冲击,如今,她只想好好活下去:“于婶,呜呜呜……”
“身体感觉怎么样?”
樱红呜呜咽咽地说道:“好多了,夫人并未用全力,压制了自己的力气,我过几天,应该能走了。”
“那就好。”
“于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
“行了,别说话,好好养伤。”
“嗯。”
“以后出去府里,你就是自由人了,夫人虽然不喜欢你,但也没有杀你,还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了你,你可知道,有哪一位夫人能做到这样,在大户人家,做错了事的丫鬟,哪一个不是……诶,算了,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些事情,你门儿清着,我就不多说了。”
“我知道的,于婶,以前,我家里的丫鬟们,要是敢这么做,我娘都会打断她们的腿,或者让她嫁人,到头来,没有一个嫁得好的。”
“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知道吗?”
“嗯。”樱红点了点头,于氏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于氏掩上房门时,看了樱红一眼,隐藏住眼底怜悯,没再理会。
实际上,要以郑夫人苏氏的做法,定是为了不留下后患,杀了樱红,但于氏做不到,为了不让她出去胡说夫人打人的事情,传出夫人性格残暴的事情,她只能这样做,希望这样她能管得住口,不然,她也会用张妈的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