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起身对楚霄云坎了坎身:“这就有劳楚捕头了, 顾家暗线那边,我会去想办法。”
与周英告辞, 楚霄云没有回宫,而是往六扇门而去。
再度见到季成越,对方颇有些惊讶:“楚兄来了?还真是有些惭愧, 下边的兄弟们还没传回那个张家奴仆的下落。”
楚霄云环顾了一眼季成越所在公房外的护卫捕快:“楚某今日所为不是那事,而是另有其事, 更加紧要。”
看到楚霄云严肃的表情,季成越表情略微一顿,对守在门口的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人离开后, 楚霄云关了季成越的公房大门。季成越从桌案后走出来,问:“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说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并对楚霄云道:“请坐。”
楚霄云走过去落座,季成越将手中沏好的茶递了一杯给楚霄云:“人都走了,楚兄但说无妨。”
楚霄云将方才周英前来找自己相商之事一一道来,并穿插着将昔日查办的顾青云杀妻一案之经过向季成越一一道明。末了楚霄云道:“顾家富可敌国,倘若现在顾家的顾青云真是个冒牌货,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听了楚霄云所言,季成越脸上的表情比楚霄云更凝重:“想不到顾青云一介儒商,年纪轻轻竟能谋划至此。倘若他那马场的十万匹马练成战马,后续又能源源不断相供,我大成的骑兵足可马匹无忧,便可对胡人一战。这事十万火急,我要立刻进宫禀明皇上!楚兄,你且随我一道入宫,禀明此事。”
听闻要去见皇帝,楚霄云心中颇为忐忑,不过这事的来龙去脉和牵涉其中的人是自己最熟悉了解的,自己去面圣陈述事情也是理所应当。楚霄云稳稳心神应下,内心却忍不住活动起来,思考着一会见了皇帝应当如何自处言说。
就在季成越打开公房大门之时,门外一个六扇门捕快正气喘吁吁的赶到门口,准备敲门。
“何事?”季成越见状问。
那捕快见到季成越身后的楚霄云欲言又止。
季成越回首看了一眼楚霄云:“楚捕头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兄弟们查到了那个画像上那个人的下落,卫大人如今带着兄弟们在附近蹲守,命我回来通报。”前来报信的捕快见季成越没有回避楚霄云的意思,便将此番前来传达的信息托盘而出。
楚霄云望向季成越:“说的可是那个张家奴仆?”
季成越点点头:“这事还真不凑巧……”
楚霄云略一思索:“不如这样。季兄进宫面见皇上,我随这位兄弟去见张家那奴仆。两边的事都耽搁不得,面圣之事我已经事无巨细的与季兄道明,季兄可以说情,楚某在不在都可。但张家那奴仆,我还是亲自去会会他。”
事情都凑到一块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季成越点头:“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完事之后我就在宫中等你。”
“好!”
两人遂分头行动。
到达西祀胡同,六扇门的暗线已经将这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在明面上的捕快见到两人过来,前去通报他们的头领,不多久,一个身姿挺拔的捕快出现在楚霄云眼前。
“楚捕头?”来人颇有些惊讶,转头问前去传话之人,“季大人呢?”
楚霄云才发现面前之人也算得上是个熟人,正是他初来京城,当日带他进宫的那个六扇门的捕快,卫呈议。
熟人就更好办了,楚霄云答道:“季大人有要事需要立马向皇上禀报,进宫去了。这位兄弟传话时我正好在六扇门,季大人让我过来看看。卫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卫呈议道:“早就说过,楚捕头不用这么客气。你我都是吃的捕房这碗饭,直呼其名即可。”
楚霄云道:“那还是不妥,不如我唤你卫兄,你也不必见外叫我楚捕头。”
卫呈议浅笑道:“好说。楚兄!”
楚霄云道:“卫兄,不知那张家奴仆情况如何?”
卫呈议道:“你说的那个张家奴仆,叫张田,今年三十四岁。前岁中秋前后来到京城,一直住在东市的京西胡同,以给人拉车跑腿为生,前几日才搬来这西市的西祀胡同。方才我们的人已经前往确认过,今日他们一家五口都在家中,我们的人已经把这附近三里地都围了,他跑不了。”
六扇门出手就是阔气,楚霄云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面上还是尽量不表现出诶见过世面的样子,但对卫呈议多言一家五口有些不解:“他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吗?”
卫呈议道:“孩子是只有两个,除了他们夫妻俩和两个孩子,家里还有一个痴痴呆呆的年轻人。据张田以前的邻居说,那个年轻人是张田夫妇收留的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疯子,所以家里一共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