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个时代有铅笔素描纸就好了。
在他踌躇着要不跟县令说,还是另请高明画师作画吧。一旁的衙役见他停笔,走过来拿起他那幅抽象画展示给县令大人过目,复又展示给车夫辨认。
楚霄云尴尬癌都要犯了,没想到县令见了还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楚霄云:????
给车夫辨认的时候,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也能见到那幅画。
围观的百姓议论声又起。
“没听说楚阎王还会画画呀。”
“那人画得还有模有样。“
“这楚阎王吃上官司了到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说他把这手艺用上,也比整日右手好闲的强。”
“那点手艺也没什么用吧,你会买他的画吗?”
“我一个就能吃饱饭的小百姓,就不去想那么高雅的事了。我是说那些有钱的老爷们。”
“有钱老爷也不买啊,人家都买山水画。”
“没准这楚阎王也会两下呢。”
……
楚霄云囧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洞里去,没想到那车夫见了竟然点头连连称是:“对,对,对,就是这两人。再见到他们小人也一定能认出。”
楚霄云:????
这样的抽象画也能认得出来?他看了看衙役拿着的自己的涂鸦,又望了望车夫,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他又望了望县令,也无嘲笑自己之意。就连张家的人,也没流露出他的画作可笑的样子,只是看着那幅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现代古装剧里演的都是真的?在古代,缉拿嫌疑人的画像只要画成这样就能抓到犯人?
楚霄云沉浸在自己的涂鸦之作效用的震惊之中,一旁张家的诉讼人裴进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可认清了?”裴进逼望着那车夫道,“这两人陌生得很,一看就不是我和静县人士。我家公子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害我家公子?”
车夫被裴进目光与言语两头逼得有些失措,不知是害怕,还是自我怀疑起来:“这个,小人也不知。应该是长这样吧,小人记不清了。”
“大人,这车夫是不是得了什么人好处,在这里故意想转移视线呢?”裴进向县令进言。
在堂外旁观的苏文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之前他听售卖胭脂的小贩描述那两名壮汉的相貌,分明与车夫和楚霄云画作上的人一模一样,怎么张家的人就是不信呢。
他走出人群,对堂上的县令行了个礼:“大人,小民有线索禀报。”
堂内堂外的人目光一下全都集中到苏文身上。
一个未婚双儿抛头露面,还上公堂作证,简直闻所未闻。而且他要保的人还是和静县有名的混混,更是千古奇闻。
围观的百姓一下子炸了窝。要说原来是窃窃私语,现在已经是不避嫌的议论了。
明镜高悬下的县令估计也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情况,也甚是惊奇。他的目光穿过公堂,看着依旧恭敬地站在公堂下方的苏文道:“既然如此,你且进来回话。”
苏文抬脚欲往里走,一旁的王三强着急地看着他。他却是淡淡一笑,走了进去。
“你有何线索?仔细道来。”面对瘦弱的双儿,县令也起了怜悯之心,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小民早上在烟柳巷找到了那个售卖张老爷指甲里残留胭脂水粉的商贩,他曾与小民说过,前日在宜春院门口见到过张老爷和那两名大汉。他描述中那两名大汉与车夫所言的之人和,和……奴家相公所绘之人一模一样,当是相同的两人。”
苏文的话音刚落,公堂外的议论声已经清晰到每一句话公堂上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未婚双儿抛头露面不说,竟然还去烟柳巷那种地方,还提到什么宜春院,还不顾廉耻地把未婚夫称作相公。这简直是太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