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点了点头,道:“阿若说想在后头挖个池塘种莲花,他让我先把竹林搬了到时候陪我一块儿挖,所以我就先搬了,他醒了就不用再忙活着搬竹林。”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时若的交代,他眼底的忧色渐渐散去化为了笑意,随后也跟着起了身一块儿瞧着。
“他到是有这闲心思。”南宫闻应着出了声。
庄容并未出声只笑了笑,好一会儿后才去了外头。
这会儿也才晨起,外门弟子前来送饭,此时就站在外头。
他接过了饭菜回了屋,见南宫闻看了过来,道:“你来的匆忙应该还未用膳,不如一块儿吧。”
“也好。”南宫闻轻应着点了点头,这才坐在了桌边。
饭菜也才做出来,这会儿还冒着阵阵热气。
庄容因着时若的沉睡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才动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他又去了床边上就这么瞧着。
这十年来,他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么坐在边上看着时若,每天都等着他能醒来,哪怕是醒来骂自己一句也好。
可越是等他就越是绝望,甚至在害怕哪一日睡梦中这个人是不是就死了。
所以他不敢让自己睡,就一直窝在他的怀中瞧着,日夜都是如此。
南宫闻见他痴痴地看着时若,只觉得很是无奈。
依着庄容对时若的欢喜,若是时若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觉得庄容定是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他在桌边坐了好一会儿才端着饭菜离开,原是想出声说两句,但也知道庄容根本听不进去也就什么都没说,同时还将门给关上了。
屋里边儿也随之静了下来,寂静了然。
庄容知道南宫闻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脱了鞋袜又躺回了时若的怀中,搂着他的身子倚在了他的胸膛上。
也正是如此,他听到了低低地心跳声,就好似是在同他说话一般,嘴角微仰笑了起来。
待片刻后他才嘶磨着倚在了他的颈窝处,嗅着时若身上浅浅的香味儿,低笑着道:“阿若你什么时候醒,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话音轻柔,惹人心动。
“师兄我好想你啊。”时若倚在床上低喃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云鹤峰待了多久,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
只知道每日都在等着庄容,等着他来。
他试着想过去外头寻,可也不知为何竟是出不了云鹤峰,就好似被人禁锢在里边儿了一般。
这也使得他每日都待在庄容的寝殿内,就这么一直等着。
他想这定是对他的惩罚,惩罚他让庄容等了这么久,惩罚他的凉薄。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庄容。
原来当初庄容在云鹤峰等了自己两百多年是这样,就是这么孤寂的一个人待在云鹤峰等着,等了整整两百年。
他蜷缩着身子又往被褥中陷了些,就好似庄容在他的身边一般。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是都给他看了天机,怎么人还被困在这儿?”
“可能太蠢了。”
“确实有些蠢。”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低低地说话声,一句句说着什么人蠢。
时若被这阵声音吵得很是不高兴,眉间微拧着侧过了头,不想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