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身子让他多说一句话都费劲,连站着都是一种奢望,可他却是抱着人不愿松开,尤其是心口涌出来的血水让他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终于是有些撑不住地抱着人跪坐在了地上,吃力地抚上了他的发丝,哄着道:“乖,我是不是说过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记得我只有你一个道侣,师兄你连这都忘了吗?”说着又低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听了进去,方才还近乎疯魔的庄容竟是安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人。
明明眼前的人他根本就不认得,可看着他的眼睛时却觉得心里边儿都是甜意,甜的他委屈地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时若见他哭了,笑着拂去了他眼角的血水,又道:“师兄你唤我一声阿若,好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话一落,时若便觉得心口的疼意越来越重,眼前也渐渐恍惚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这份感情。
想来也是,这傻子被伤的如此深,又哪里会认得出自己。
若是今日被伤的是自己恐怕也不想记起来,不想记起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可却又娶了别人的人。
虽然今日娶妻的只是幻境中的人,可那也是在庄容的面前,并且还在他的面前说了那些话。
自己疼着爱着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欺辱,哪怕是自己都不可以。
只是,只是自己真的高估了。
想着这,他笑着轻吻了吻庄容染着血迹的耳垂,哑着声道:“师兄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阿......若?”庄容听着耳边的话低低地唤出了声,方才还混沌的思绪此时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又道:“阿若是你吗?”说着才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轻笑了起来,没有一丝方才的疯癫。
他伸手揽上了时若的颈项,嘶磨着倚在了他的怀中,委屈着道:“阿若我方才梦到你娶了别人,阿若你没有是不是,我好怕。”
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时若知晓他是醒过来了,笑着点了点头,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出了声,“都是梦,是师兄又做噩梦了,哪里有娶别人,娶的一直都是师兄。”话音中带着一抹轻颤,到后头飘散了些。
他知道自己这是撑不住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现在又是穿心之痛,能撑着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真是厉害。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厉害,自己只是舍不得这个傻子罢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吻了吻庄容被勒出伤痕的颈项,道:“师兄......你要乖乖的,乖乖的,好吗?”
他的身子稍稍软了些,可又怕会吓着庄容,只能继续强撑着。
“恩。”庄容此时也才清醒还有些恍惚,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应着他的话。
只是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异样,胸口被染湿的暖意越来越重,就连周围环绕的血腥味也是极其清晰,晃的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才低下了头,入眼便见一把断剑刺在时若的心口,鲜红的血水顺着断剑不断地溢出来,好似那云中的天池般源源不断。
这一幕吓到了他,双手微颤着抬起了头,“阿若......剑......阿若......阿若怎么回事,是谁伤的,阿若......”话音里头染上了哭腔,下一刻竟是哭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害怕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只是盯着那把还在染血的断剑心颤不已,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
只是下一刻他却又猛地怔住了,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想起了自己将断剑刺入了时若的心口。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看向了时若,哭着道:“阿若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乖,我没事。”时若看着他害怕的模样,笑着抚上了他的面庞,轻哄着道:“师兄还记得我的话吗?我的道侣永远都只有你一人,要好好记着,这回可不能忘了。”
庄容听着这话乖乖地点了点头,双手捂着按在了他的心口试图将那溢出来的血水再堵回去,可无论如何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水染红自己的衣裳。
错了,错了,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