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厉喝声在此时传来,玄天长老穿过人群站在了边上,入眼便是玉文博手中的剑指着碧浅仙子,余光更是瞥见了被时若抱在怀中的庄容,看着庄容此时的模样心下一沉。
可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再次看向了玉文博,见玉文博手中的剑仍指着碧浅仙子,道:“还不快将剑放下!在门内拔剑你现在是连门规都不放在眼里了!”
玉文博听着玄天长老的话皱起了眉,又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的人,直到玄天长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才收了剑,低声道:“弟子不敢。”
“哼!”玄天长老一听这话冷哼出声,接着又去看时若,道:“既然是门内的罪人也该是由掌门定夺,你一个峰主还想越过掌门下手,我看你这个位置是坐的太久都忘记规矩了,将人带走!”说着转身离去。
也在同时,所有弟子再次举剑看向了半蹲在地上的人。
时若瞧见了,在方才承认碧浅仙子的话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藏不住了,却没想到这么快。
并且这一幕同两百年前一模一样,也是这样被所有弟子拿剑指着,唯一不同的是两百年前庄容不在而今日庄容却在,只是睡着而已。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看向了碧浅仙子,接着才抱着人去了药阁。
随着他的动作,边上的弟子皆是准备动手可却被仙子给拦下了,这也使得时若没有一丝阻碍就入了药阁。
“你若想逃,我可以帮你。”碧浅仙子看着半蹲在软榻边的人,侧眸又去看围在外头的众多弟子,又道:“庄容应该不希望你落在他们手中。”
时若听着仙子的话轻笑了笑,可目光却仍是落在安静睡着的人身上,瞧着他俊美面容,低声道:“逃?为什么要逃,重生那一日我就猜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两百年前我逃了将师兄一个人留在这儿,如今我若再逃他还有几个百年等我。”
没了,庄容已经没有那个百年再等自己。
与其这么逃他宁愿就死在庄容身边,也好过让这个傻子继续这么等着自己。
他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碧浅仙子,瞧着她担忧的目光,笑着道:“仙子我的心不是冰做的,我早在百年前就爱上师兄了,他是我的妻是我的道侣,我怎么舍得弃他一个人留在云中。”
“你们......”碧浅仙子一听这话猛地就想到了庄容疯癫时的话,诧异地有些缓不过神来。
但片刻后她就清醒了,之前以为庄容疯癫是因为出现了个不该出现的人,可如今这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那庄容口中的话定也是真的。
这般想着,她又去看庄容,低声道:“所以庄容之前疯癫时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拜了堂成了亲?”
“恩。”时若笑着应了一声,指尖缓缓拂过他白皙的面容,亲吻着落在了他的唇上,“师兄你的报复我都会受着,只求你千万不要死,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折磨我,知道吗?”
这话才落他只觉得后背被玉文博抽出来的伤痕都在隐隐作痛,唇瓣苍白着有些稳不下身形。
“你中毒了!”碧浅仙子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慌忙取了一颗解毒丹喂了下去,才道:“你这幅样子若是下地牢怕是根本活不过第二日,玉文博会折磨死你,我去同玄天长老说说。”
时若见她起身忙拦下了,轻摇了摇头,道:“仙子不必为了我开口,玄天师叔是有意救我,若我不去玉文博才会杀我,在地牢顶多就是折磨,他不敢杀我。”说着苦笑了一声。
本以为玄天长老在知道自己是谁时会痛下杀手,可他没想到玄天长老会出手相救。
但想来自己应该是沾了庄容的光,自己的魂是庄容聚回来的,若是自己死了那可真是白搭了庄容的魂。
这般想着,他看着庄容的目光也都是无奈,直到片刻后才搂着人轻哄着,道:“师兄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留在这儿,虽然药味儿不好闻但总归也是个熟悉的地方,等我回来我们去中原看看好吗?”
他这话终究是无人应答,沉睡中的庄容并未出声甚至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这些他都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想同庄容说,忍不住想要同他分享自己的心思,想要他知道自己的所有。
抱着人又说了一会儿他才撑着身子起了身,侧眸看向了边上的碧浅仙子,道:“麻烦仙子送信去一趟小桃山,师兄知道我会去寻所以我想清玉的渡劫应该快了,这几日就麻烦仙子照料师兄了。”说着才起了身。
也正是他起身的瞬间,方才还沉睡的庄容却是落下泪来,晶莹剔透的清泪染湿了他的发丝同时也将他的心也染湿了。
时若并未瞧见这一幕,他转身去了药阁门口,一眼便瞧见了守在那儿的玉文博,笑着道:“大师兄亲自守着,这是怕我逃了吗?”
“时若!”玉文博听着他的调谑眼底的冷意越发深了,同时还将手中的剑架着倚在了他的颈项上,又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一个杀害师尊的仙门罪人就是死了也无人会怪罪。”
时若轻哼了一声,指尖抚上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银剑,低笑着道:“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懦弱,若我是你现在就会动手而不是寻一堆借口,也难怪师兄他看不上你。”
“你!”玉文博一听庄容不喜欢自己,手下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