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叫个不停将行舟小子引过来,你也就这点本事,不过小子,你眼光比你那爹强了不少,至少知道拼命黏住行舟,知道行舟是个有本事的,这样吧,看我孙子跟你差不多的情况,以后我让我孙子看顾着你可以的吧?”
白狼用不屑的眼神鄙视他,他用得着那小孩来看顾他?是这老家伙想给那小孩找保姆吧,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老元帅嘿嘿笑着又弹了白狼一记:“就这么说定了,落子无悔啊。”
他看重的倒不是白狼本身,而是白狼身后的骆行舟,他看得出来骆行舟对这白狼宝贝得很,所以算是先跟白狼达成一个交易吧。
老元帅是迫不得已这么做的,虽还没查到更具体的消息,但从现在得到的反馈来看,庞俞临这几年的确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情,就是现在也在寻找霍庭君一行的下落,盯着他们干什么?老元帅越发怀疑庞俞临和药剂师协会关系密切得很。
他虽然是从世家里走出来的,不喜欢世家的那一套行事方式,但也不想带着有色眼睛看人,所以当初是挺看好庞家的庞俞临,就是到现在他也不希望自己看走眼,但似乎事与愿违。
老元帅回到自己房间拨了个电话出去,没过多久对面接通了,出现的是位同样有了些年纪的男人,但看着不比老元帅这般苍老,仍旧精神得很。
他张口道:“老家伙,怎么有空给我电话的?你不是陪着你孙儿过养老的日子了么。”
克劳德失笑:“就算过养老生活,不代表不能联系老朋友了吧。”
对面人嗤笑:“少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说吧,这次来电是为了什么事?”
克劳德叹了口气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让我再考验考验庞俞临,是不是你当时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面人惊讶道:“你怎会重掉这旧话?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对庞少将产生怀疑了?动摇原来的坚持了?我可记得你是个老顽固啊。”
对面人夸张的表情让克劳怒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行了,我承认我做得不对,但你那时不是说凭感觉么,那我也感觉他人不错啊。”
“那现在感觉变了?”
克劳德叹了口气说:“这段时间我让人好好查了第三军团内部的情况,发现和之前送到我这里的情况不太一致,这说明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对面人这才认真起来:“老家伙,姓庞的小子这就等不及开始对你两面三刀了?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确定你现在对第三军团还有多少掌控力?别那小子在背地里已经将你给架空了。”
克劳德冷哼一声,眼里有煞气:“想要完全架空我,他现在还做不到,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坦白告诉我,我未必不能接受,现在却跟我来这一套,真当我人老眼花了不成?”
“行啊,你不服老,那就再出山重整第三军团便是了。之前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担心你认为我挑拨离间,手伸得太长,但我发现近来第三军团的动向不太对劲,反正我是越来越不喜欢跟你们第三军团配合行动了,喜欢抢功,还喜欢拖延时间,几次配合下来我的人都是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在当初跟你的老交情,我乐意这么做吗?”
克劳德这回狠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治军向来严厉:“看来我将他的心养大了,迫不及待地要夺权了,行了,过段时间我会重新回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干些年呢。”
“只要你身体能吃得消,我当然欢迎你重回第三军团,我可不想第三军团被搞得跟另两个军团一样乌烟瘴气的,只是你的宝贝孙子呢?”
“当然带在身边了,正好我可亲自教他。”
对面人惊讶了,他可是知道小兰斯身体情况的,克劳德根本就没动过让孙子接他班的想法,可现在这是改变主意了?“小兰斯身体恢复有望了?”
克劳德这会儿脸上终于露出点喜意:“是的,兰斯身体越来越好了,我亲自教出来的总比别人可信一点。”
“恭喜你了老家伙。”对面人真心实意地替克劳德高兴,当初克劳德的儿子也是个挺优秀的年轻人,没想到出了那样的意外,又离开了克劳德,他知道这事对克劳德的打击有多大,如果小兰斯能康复真是太好了,起码他知道这会让老家伙重燃干劲。
克劳德收下这份恭喜,说:“那你呢?陆能你那第一军团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培养霍家的大小子了?霍家的两个小辈都精明得很,霍家在培养子孙方面的确有一套。”
对面的人大笑起来:“这你就放心吧,我总会将第一军团交到最为可靠的人手里,霍家的大小子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我的要求,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行吧,就你狡猾,跟老狐狸似的。”克劳德对老朋友一点底都不肯透露,只得抱怨一通后挂了电话。
他跟陆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只是一个进入第一军团发展,他则进入第三军团发展,最后都爬到了最高位。
与他不一样的是,老朋友陆能那是完完全全的平民出生,而第一军团也向来有这个传统,历任元帅都是非世家子弟担当的,那些世家不是没打过这个主意,想要掌控第一军团,然而每一任元帅都非常坚持这一点,这也是当初陆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进入第一军团而不是其他军团的原因,最后也果然靠自己打拼走上了最高位。
克劳德总觉得这老朋友隐瞒了自己好多事情,当然他也隐瞒了陆能不少,毕竟分属两个军团,还是有竞争关系的,但是大是大非上他绝对是和老朋友站在同一条线上的,这是根本原则问题。
他记得当年老朋友劝过自己,说感觉庞俞临这个世家子弟太过深沉,怕未必如表面表现出来的,但他当时还说老朋友是对世家子弟偏见太深,那话并未太过入心。
现在想来,也许老朋友的眼光的确比他老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