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的额头猛地磕在公孙谌的肩膀上,有些奇怪地抬头,“你这……你恢复了?”他下意识抱紧素白大佬的肩膀,勉强越过肩头去看黑大佬。

“你也恢复了?”

如果是之前的素白公孙谌,就算是捏着鼻子也绝对不可能抱他的。

捏碎手脚当个抱枕倒还是有可能。

白大佬似笑非笑地说道:“颜如玉,你的胆儿可真不小,若是我之前当真捏碎了你的心,你岂不是要到轮回才后悔?”

颜如玉反诘,“十七哥不会让你这么做。再则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轮回,说不定就我这么诡异的出身,来来回回也就这么一辈子罢了。”

他这话说完,联想到方才在甬道里看到的内容,下意识收了声。

尽管颜如玉确实对自己的来历有所猜测,只是还未亲眼看到前,总觉得不过是虚幻。可再多的思考与想象,都不如刚才所见那一瞬的震撼。

素白公孙谌饶有趣味地说道:“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

颜如玉:“……说什么,说我原来是一棵树吗?”

漆黑公孙谌平静地说道:“那可说不准,你可是芽孢,说不定还是一颗种子。”

颜如玉忍不住抿唇,他想笑,但是想想现在笑实在是太累了,还不如强行忍住。他的额头在素白公孙谌的肩膀上滚来滚去,无奈地说道;“莲容,十七哥,你们觉得方才所见……是真的,还是假的?”

漆黑公孙谌反问:“如玉觉得呢?”

颜如玉嘀嘀咕咕,“十七哥学坏了。”

这种反问代替回答的习惯,分明以前只有白大佬才会。

颜如玉休息了半日,身体的疲软才开始恢复,只是白大佬似乎已经剥夺了他自己行走的权利,在回去的时候仍旧是抱着颜如玉。

白大佬淡漠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去看看不就得了?”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藏匿墓穴的地方,只要一探便知。

尉迟秀林发现那些异乡人的失踪是在十几天后。

在被夺走了名字之后,她虽然不至于重伤,身体却很是不适。闭关了几天后,才感觉经脉的灼烧逐渐平复了下来。

只是等她出来的时候却惊讶发现,原本暂住的那些外乡人居然全部消失了,而邻居大叔居然守在门前,像是担心得要命。

尉迟秀林:“我很好,只是这几天一直在调息,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正是中午,你疯了吗?”邻居大叔在尉迟秀林小时候曾经接济过她,虽然看着是个老头,但其实岁数只比尉迟秀林大上几十岁。

老头:“前些日子我遇到了那些外乡人,他们说你的名字被夺走了。”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魔修吞下了其他的质问。

“虽然确实被偷走了名字,不过他们已经告诉了我新的名字。”魔修下意识摩梭着手腕上的白痕。

老头:“奇怪?他们与我说的却是,你的名字原本就是尉迟秀林。”

女魔修哈哈大笑,忍不住笑得流眼泪,“这样的话你也信?只不过是那些外乡人在逗我们罢了,难不成你觉得会有人能抵抗过这里的力量,还能记得住我的名字?”

尉迟秀林的话不无道理。

老头儿在确定她当真无碍后,便利索离开了,像他们这样的性子,愿意守在对方门前十几天就已经是关系极好了。若是换做那些关系一般的在此时不落井下石,才叫奇怪,虽然这里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了,可是也有一些蔓延至今的仇恨还无法解开。

魔修之所以没有将实情告诉邻居,是因为她觉得那几个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尤其是那个矮个子外乡人。

当他告诉自己名字叫什么的时候,尉迟秀林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怀疑,就下意识认定他说的话是真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她并不喜欢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