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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正在拍卖会上待着呢。
杂宝阁的生意果然是做大做强了,六十年前这还没开到北玄大陆来呢,这六十年后还是撬开了这个大陆的一角,迅速挤占起了本地市场。
他的肩膀上趴着小花精,脸上蒙着荀尚平友情赞助的面纱,正边看着拍卖会上的盛景,边思索着某些哲学性的东西。
比如他被掳到六十年后来,那按理说现在的时间线上,其实他二姐他们也都还健在。假如碰面,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六十年后再相逢,这很科学。
但……白大佬呢?
颜霁他们不可能跨越历史时间,但白大佬真的会安心等待吗?
“砰!”
“三百七十二万!此物归属于七十三号房。”
底下拍卖不疾不徐地进行着。
颜如玉这回半点举牌的欲.望都没有,纯粹就是来蹭的。
他吃着灵茶,同正在屋内的侍从说道:“听说你们酒窖里的灵酒不错?”
那侍从很知情知趣,笑着说道:“这就给您取来。”这位客人是靠着少阁主的令牌踏进杂宝阁的,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等人出去后,颜如玉靠在窗边瞧着下面的拍卖,心神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明日他们就要去往北玄大陆,据荀尚平的说法,公孙谌的突破就在眼前,等到了公孙世家,就是下一个剧情触发的时间。
公孙壶。
公孙谌的父亲,也是开启公孙谌悲催命运的人。
他这个人在《风起云涌》中占据的篇幅不到千分之一,作者压根不可能对他详细描述。但是作为读者还是比文中的角色要清楚多一点,公孙壶之所以会在公孙谌突破大典上搞事,皆因他想起了过往所有的事情,认定他们犯下了罪孽。
诸因之罪。
颜如玉蓦然想到这个词,便蹙起眉头。犯下过错的人是公孙壶与公孙明月,可在他们眼中,公孙谌也同样代表着罪孽的流传。
“唉。”
他轻声叹了口气。
他可管不得这般多,公孙壶如何那是他的事情,而他是决计不能看着大典被破坏。
刚进门的侍从愣了一愣,下意识声音轻柔了起来,“郎君可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他将端上来的酒壶并着酒具一同放到桌上,轻手轻脚给颜如玉倒酒水。
这位陌生来客遮着面纱,本是做遮掩行迹之举,但是在杂宝阁这些人来人往的人眼中,却是落了些痕迹。毕竟他们做这些杂生,眼睛和心总得比别人多生出来一瓣才是。这位贵客出身不凡,举止神态慵懒,浑身上下唯有那双眼睛露了出来,却好似会说话那般,便是方才那轻声的叹息,就仿佛挂着清愁,仿佛要酥到骨子里去。
颜如玉轻笑,“只是些琐事罢了。”事情着急,确也不能过于心切。
他盯着送来的灵酒,决定尝试一番。
他只是抿了一口,登时就知道为何这酒能抓住苏眉儿那老酒鬼的舌头和胃。
颜如玉也有点好酒,不然他为何在仙鹤上总爱和苏眉儿拼酒?这忽得好酒,兴起而至,便一壶下肚。
这酒算是杂宝阁的招牌,也是半卖品。
寻常人是半点都买不着,颜如玉要喝,那侍从却是一壶一壶地上。
颜如玉心里惦记着要走的时候可得给钱,莫要靠着许多多给的令牌贪酒吃,一边却是不经意间越吃越多,就连脸上眉眼都开始烧红起来。
他撑着额头,指间夹着壶口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