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贺连又是一抹冷笑,“我给你玩的两次游戏,你但凡有点心智,早该看出我的暗示。”
“之前我说过,这款游戏是按照你哥最惊悚阴暗的潜意识改编,是专门给你看的。”
“你和许乘风,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你......许岁辞,你是一个继室的孩子,正是你的母亲,从楼梯上狠毒得把年幼的许乘风推下去,终身摔断了腿。”
“这是你血管里亏欠下的血债,许乘风把你像宝贝一般养大,你就应该无条件,全部只为你哥付出,还谈什么恋爱。”
安贺连的模样像极了引人坠落地狱的魔鬼,问道,“我上次问过你,假如有一天,你哥哥阻止你和萧倦恋爱,你会为他做到哪一步?”
音乐的声音骤然清晰无比,甚至从许岁辞的潜意识记忆里达到极值。
我哥居然真的不是我的亲哥?
我的母亲就是害哥哥断腿的罪魁祸首。
哥哥为什么还继续宠爱着我?
无论自己如何胡乱猜测,都比不上有人亲口认证。
许岁辞彻底被激怒,起身一把掀翻身后的塑料凳子,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望,以为有人要打架。
凶狠回嘴,“你既然喜欢我哥,就去光明正大地表白,现在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你才真是有病。”转身从原地离去。
等他跑出一段距离,安贺连始而幽幽道,“我当然是因为爱极了许乘风,才要把你从他身边血淋淋地拔除干净。”
起身走到小吃摊的旁边,朝摊主递出一千元报酬,敲打透明的操作台玻璃道,“音乐可以关掉了。”
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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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宅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许乘风最近很心烦,连家里的花草都能冥冥中感知,蜷缩着叶片低垂。
大少爷坐在客厅,手里紧攥着遥控器,但没有转台的意念,任由电视巨屏间反复播放八点档狗血剧情。
许岁辞进家依旧带着些头晕目眩,来自安贺连的特别提示令他难过又自卑,嘈杂的人声与诡异的恼人音乐持久得在耳旁重复,重复,重复到令人崩溃。
原来他是这个家的罪人,他真的是一个毒辣阴狠的贱人的儿子。
准备从客厅溜走前,许乘风抬起手腕问,“我们说好几点回家来着?”
“九点。”许岁辞站在沙发后面,以往他会揪住两只耳朵,乖巧地跟哥哥撒娇,可是他今天如何也做不到。
他是罪人的孩子,求饶撒娇的模样一定很惹人恶心吧。
许乘风也不似平常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家长惯用的严厉,“现在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跟哥哥说点什么?”
来道歉的话,许乘风立马就不会生气了。
唯独这次,许岁辞沉默了,他不得不选择沉默,烦乱的情绪叫他尽量保持安静。
许乘风干等了五分钟,丢开手里的遥控器,保持着目不观人的坐姿,“说话呀,成哑巴了?”
许岁辞扶一把额头,勉强站稳,他今晚一口菜没吃,却听到了许多震惊人心的信息,脑子里简直消化不良,苍白脸道,“我想回房休息。”
嗯?
许乘风从座位上起身,慢悠悠地转过脸,他最近因为两块地被抢走了,资金上有些空缺而睡不好觉,怕岁岁担心才一直避开。
如今两兄弟隔着一道沙发互相对视,都有一些枯槁疲惫的姿态。
许乘风习惯了岁岁的听话乖巧,强逼自己忽略弟弟眼神里敏感的部分,保持严肃道,“你是小学生吗?既然答应我要九点整回家,说到做到呀。”
一啰嗦话便多了一点,阴沉凌厉道,“你说自己想跟朋友出门玩,我才同意你的,哥哥专门从日本空运来的海鲜,还说要跟你一起品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