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立刻生气道,“我辅助你学习也有些时间,为什么你的脑子里总是充满暴.力的解决方式?”
“岁岁他不想说自己为什么变成许岁辞,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打完他,他就能说老实话了?”
“你就惯他!”陈燧终于敢在心上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愤怒,“不管他是许岁岁还是许岁辞,你就是无下限得惯他!”
鹤望兰对两人的争吵内容毫无兴趣,只顾自己插一句,“但是我觉得这样很有趣不是吗?让他自己撑到再也装不下去的程度,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不是很有意思的过程吗?”
“岁岁没有错。”萧倦冷淡地开口,“他想怎么气我都没事,只要他能快乐。”
陈燧简直无法理解这几个人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于许岁辞这个人能拥有各式各样的无限宽容。
探头看一眼泳池中央的人。
“许岁辞他......”
白烨不耐烦皱眉,“你要是再没事干挑岁岁的刺,我就真得去当他的伴学。”
嗐!不是!
陈燧已经跑起来,“许岁辞好像沉底了!”
双臂高抬合拢,窜身往水池里一扎,如同发现猎物的鹰隼般矫捷。
与陈燧一并跃入水中的还有迟迟赶到的救生员。
其他三人一瞧,波光粼粼只留许岁辞的一条手臂摇晃两三下,缓缓沉向水面底下。
“岁岁!”
“奶茶宝宝!”
三个人也纷纷扎进游泳池内。
许岁辞的意识逐渐昏迷不醒,大量涌入鼻腔和肺部的水俨然变成赤烫的岩浆,刺激的感触一层层包裹向他,身上套着的马甲越来越沉,吸饱水的海绵化身成铅制的囚衣,一步一步拖拽着人往水底沉去。
老人都说快要窒息的瞬间,一切恩怨情仇会在脑海里浮现,最终变成泡沫汇成一缕青烟。
许岁辞的脑子刺痛得如同被注满往事记忆,有好有坏,有跟白烨第一次见面的怦然心动,又与陈燧战斗的热血沸腾,还有心底屡次诅咒鹤望兰的一串串骂语。
萧倦认真画画的眼神,还有凝视他的每一个微笑。
许岁辞缓缓闭上眼睛。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萧倦......
眼前混入黑暗的一瞬间,陈燧最先拽住他的胳膊,随后赶到的人拼命扯住他的腰肢腿脚,一起用力浮上水面,把昏昏沉沉的人抬上岸。
“他怎么这么沉啊!”陈燧摸一把脸上的水珠,低咒一句。
萧倦竟用了最大的力量将所有人推开,“谁都不许碰他,我会急救让我来!!”
口对口朝许岁辞发疯做起人工呼吸,一边按压他的胸外,隐隐发现许岁辞的胸口不断有水渗出,很有问题,急切喊道,“谁去找把剪刀!”因几个人的喧闹,很快引来了教练和其他学员的关注,一群人也帮不到忙,叽叽喳喳围在周围挡得风都透不进来。
鹤望兰瞧出萧倦急疯了一般在对许岁辞做心肺复苏,连他自己都嫌吵闹声大得要命,暴呵道,“不许围观,都给老子滚开!”
周围的人立刻鹌鹑噤声,小心翼翼朝后面退了许多步,留出足够的空间。
白烨快速从不知哪位的少爷那里借来了瑞士军刀。
萧倦打开刀刃,一下划破许岁辞紧.窒的泳衣领口,因太过紧张划破了虎口,血水立刻浸染了假肌肉马甲,萧倦置若罔闻,仿佛不觉得痛,两刀下去快速划破那件害命的伪装,一扯到底,露出许岁辞发白泛青的身躯。
“岁岁,求求你,不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