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凶手会在现场留下那么鲜明的特征呢?
其实陈墨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
他终于想到一种他能理解的可能性了。
那就是——习惯成自然。
就好像在上个世界的时候,皇帝问他“是你做的吗?”
其实是在问罪,但陈墨在医院待久了,手术做多了,这种问题他一天能回七八遍,便下意识回道,是他做的。
这在正常人看来,简直是不正常的反应,但其实只是某种习以为常的职业病罢了,除非有人提醒,否则当事人很难意识到。
正常人都知道要抹除现场的痕迹,但凶手却完全忘记了鱼线和帕洛玛结,说明他已经把这两样当成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了。
陈墨懒散地抬眸:“你不如去钓鱼爱好者俱乐部查查,说不定能更快一点查到凶手。”
检察官代表有点憋气,他还有证据:“死者的书就在您房间里,这您总不能再否认了吧?!”
什么书在他房里?
略感疑惑的陈墨直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
……是那本被烧了大半的法典。
这是赖振通的书?
陈墨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惊讶,这不是大学生的教科书吗?
站在他身旁的检察官代表被他就这样走过来吓了一跳,感受到压力的他,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了。
“你确定这是赖振通的书?”陈墨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靠得太近了啊!
检察官代表的小心脏像锤子一样猛地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深呼吸了一下才缓过来。
“……我们确定!其中有一页恰好保留了他的半枚指纹,和他尸体食指的指纹能对上。”
这就要感谢当初陈墨的先见之明了,幸亏他让孟淼及时把尸体抢救了出来,要是烧坏了,会少很多证据。
当然,也要感谢这本法典够厚,若是一般的书,恐怕早就被烧光得一页不剩了。
“咳、咳咳!”检察官代表干咳一声,以缓解自己面对陈墨时的紧张,“孟教授,这起码能说明,那天他是带着书到你房间里去见你的吧?”
陈墨点了点头,放下照片:“是的,很有可能,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证据。”
“还有别的吗?”
陈墨直接抢了法官的活儿,非常直接得找检方要证据。
“……额……”
“这些都是刑警那边给你的吗?”陈墨又问。
这个嘛……
检察官代表用余光偷瞟了一眼旁听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