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高振海所在的小院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高章办事刚刚回来,踏进小院时便感觉不对,门口没有守卫,院子里静的诡异,他不禁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快步走向高振海的房间。他抬手敲了敲房门,道:“主子,奴才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没有回应,高章再次敲了敲房门,发现房门并没关好,打开了一条门缝,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高章连忙看向高振海,发现他正趴在桌上,鲜血正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脚下的位置已经满是鲜血。高章连忙来到高振海身边查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禁一阵大惊,呢喃道:“死……死了……”
高章回神,冲出房间,到其他房间查看,发现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几个值守的守卫,几乎所有人的死状都是一样。
“高平……”高章赫然发现,高平并不在这些人中,再看向桌上的饭菜,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心中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平!”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高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是在去厨房为高振海准备饭菜的时候,不知被谁打晕了,扔在了客栈的杂物房,待他醒来时,已经入夜,刚回到院子就听高章在叫他。他连忙应声,道:“我在这儿呢。”
高章听到声音,拎着刀就走了出来,看向门口的高平,愤怒地说道:“高平,你个混账,猪肉不如的东西,竟敢背叛主子!”
高平刚醒,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也是一阵恼怒,道:“高章,你够了,别仗着主子宠信就目中无人,我……”
高振海不明不白的死了,院子里的人除了出去执行任务的他,就只剩下高平没死,让他很难不怀疑这一切是高平所为,再加上高平身上的血迹,高章便断定是他所为,见他还在狡辩,气愤之下失了理智,拎着刀就冲了过去。
高平见状心中一紧,大声说道:“高章,你想作甚?”
高章没有搭理高平的打算,来到近前,拎刀就砍。
高平一边躲闪,一边喊道:“高章,你想杀我,你疯了吗?”
高平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正巧撞到了高章捅过来的短刀上,‘噗呲’一声,短刀刺穿高平的身体,他惊恐地往下看了看,刚想说话,却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随即便不甘地软倒在地。
听到动静的店小二好奇之下过来查看,看到高平被杀,高章一身是血站在一旁,手里还拎着把带血的刀,顿时被吓的不清,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高章一怔,随即上前,想解释清楚。店小二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慌忙往外跑,还一边跑一边喊,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朝着这边走来,高章见状一咬牙,翻过院墙离开了客栈。
交城知府闻听城中有命案发生,连忙带人前往客栈,待看清死者是高振海时,不禁大惊,连忙书写奏折,派快马进京报信。
两日后,报信的人到达皇都,临天尧接到奏折,怔忪了半晌,随即下旨召瑶华公主进宫。
听雪园内,季翎岚和傅南陵正在书房看书,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高威的声音,道:“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季翎岚应声道:“进来吧。”
高威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后又将房门关上,这才来到近前,将手中的密信奉上,道:“主子,有密信传来。”
“密信?”
季翎岚怔忪间,傅南陵将密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一阵惊讶,随手将密信递给季翎岚,道:“高振海死了。”
季翎岚也是一惊,随即接过密信看了看,眼底的惊讶更甚,道:“居然有人在你之前截杀高振海,这人会是谁?”
傅南陵沉吟了一会儿,猜测道:“难道是临国皇帝?”
季翎岚眉头微皱,道:“倒是不无可能。能知晓高振海离开使节团,又能准确掌握其动向,很有可能是高振海身边出了叛徒。但这个高章……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被栽赃陷害。”
傅南陵认同地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有人替我们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倒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皇祖父得知高振海被杀的消息,该如何做?”
“表面功夫肯定要做,派钦差前往交城查案……”傅南陵顿了顿,道:“对了,那个交城知府不就是高振海的学生么,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替罪羔羊。”
“你的意思是皇祖父会授意钦差将罪名栽赃到交城知府头上?”季翎岚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傅南陵当然知晓他为何如此,道:“阿岚,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但如今这局势,绝对不能心软,否则……”
季翎岚打断傅南陵的话,道:“阿陵,我明白,你不用多说,这就是权势斗争,我既然身在其中,就必须遵守规则。”
虽是这么说,但事情果真去他们所料,季翎岚心里还是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