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明乐就是个烂人,除了弹吉他还行一无是处。
可也不是一点不信,顾明乐去鸭店,大概真的不用花钱。
一阵沉默。
朝玉去饮水机接水。
他喝得不快,别致的优雅。
但明乐觉得是矫情。
他抽烟抽得也渴了:“劳驾,让让。”
朝玉往后退一点。
明乐身上有点凉,但更多的是烟味,有些苦、有些涩,余韵是一点点辛辣的香。
他习惯大刀阔斧,喝水时喉结滚动,胸膛也跟着起伏:“……水都是热的,就应该买个制冷的饮水机。”
朝玉怕自己也染上烟味,离明乐远了些,闻言头也不抬道:“没钱。”他们穷。
明乐顿了下。
真的没忍住。
朝玉,朝氏独子,朝氏业务涵盖游戏、金融、电子商务、文化、社交、云计算等方面,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朝氏开了个晚会,朝总刚上去就一大堆网友喊爸爸。
国民爸爸。
朝玉是干什么吃的要跑出来体验人间疾苦。
继承家业不香吗?
这是他这种穷逼穷尽一生都不能理解的事。
朝玉捧着杯子,似乎是不喜欢房间的混杂的气味,他轻蹙着眉,喝水都慢了下来。
但他还有坚持再喝。
明乐大概猜到了:“一天没吃了?”
朝玉真的死矫情,宁愿饿死都不碰外面的食物,就是对着康怜南做的饭都嘴挑不行。
朝玉的眼珠是黑色的,像黑曜石,漂亮且昂贵。
他也不看明乐,似有似无的嗯了声。
饿得胃疼。
明乐吹了声口哨。
“饿得灌水啊?”男人笑得很恶劣,幸灾乐祸,“你矫情,你活该。”康怜南特意给他做的盒饭都不吃。
饿死拉倒。
朝玉:“……”
他捏捏杯子,余光瞥向明乐。
明乐很热,他在解衬衫的扣子,低头时额前的一缕卷毛垂了下来,他伸手往上捋捋,但因为头发过于蓬松连两秒都没坚持到。
重复好几遍都是如此,他呼吸滞了下,肉眼可见的烦躁:“迟早剃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