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宣就没占到过明乐的便宜,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心情却诡异的愉悦起来,他勾起唇,俊美痞气的脸耀眼夺目:“您怎么不走了啊,要不要我给你开个疾跑?”
明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郁起来。
谢文宣伸手,懒洋洋道:“给钱。”
明乐不动。
谢文宣挑眉:“怎么?”
明乐瞄了眼谢文宣的手,谢文宣背后窜起了一股凉意,毛骨悚然,他有种感觉,乔明乐想剁掉他只手。
但谢文宣是什么人?他会怕?
谢文宣非但不怕,还肾上腺素飙到飞起,整个人都亢奋起来:“掏钱啊。”他知道乔明乐不喜欢和人接触,故意去摸明乐的衣兜,“当然,您要是不方便,我自己来也可以。”
他其实也不想摸男人,但想着乔明乐更难受就很快乐。
明乐皱眉避开:“我没带。”其实是花完了,他吃遍了小吃街,兜比脸还干净。
捏住了明乐的死穴,谢文宣处在诡异发兴奋中:“哦。你没带钱我去你家将就一晚也行。”明乐诧异的看了谢文宣一眼: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谢文宣看懂了,他皮笑肉不笑:“行,是我不配进您家……我还就不进了,你想办法安顿好我吧。”
明乐还真有办法,他就在这片贫民窟长大,摸的很熟。
他认清方向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谢文宣没跟上来,不太乐意的回头道:“跟上来。”
校医眉眼清冷,神情淡漠,连嗓子都又凉又哑,在黏腻闷热的夏夜显得格外的醒目,蝉鸣声减,白噪音降到最低,他双手插兜,微微侧目,冷白皮在月光下白到发光。
谢文宣心口漏了两拍,这一幕他记了好久,越回忆越是清晰,失去的痛楚针扎般隐隐作痛。
现在的谢文宣只是嗤了两声,漫不经心的想着乔变态真有副好皮囊,怪不得班里的女生三句话里两句离不开校医。
明乐带着谢文宣七拐八拐。
小旅馆的招牌掉了一半,肥腻腻的老板笑呵呵的跟明乐打了个招呼,用打量肥羊的眼神瞅了眼谢文宣后把钥匙丢给了明乐:“306,单间,没热水,没电扇,没空调。”
谢文宣估错了明乐的恶劣程度,他以为老板说的就是极限,进了306后才知道明乐的蛇蝎心肠。三楼是顶层,盛夏里闷的像蒸笼,呼吸都艰难,他不过进来两分钟,汗液顺着脊背顺流而下,手心和脖子一片黏腻。
他硬着腮帮子:“我还不如去睡大街。”
明乐掀了下眼皮,一脸无所谓。
谢文宣抹了把汗,看着干干爽爽还穿着外套的明乐,不爽道:“你不热?”他撩起了上衣,露出了一截精廋的腰身,人鱼线连绵而下,淌着汗的腹肌宛如摸了层蜂蜜般晶亮,散发着蓬勃热量。
闷热的盛夏、狭小破旧的小旅馆,隐晦野性的色情。
明乐撇开眼,嗓音愈发的沙哑:“嗯。”
房间里闹出了动静,一只蟑螂从床和墙的缝隙探出来触须,翅膀嗡动,一排小蟑螂钻了出来,在谢文宣发青的脸色里成群结队的爬向了厕所,大少爷当即炸了:“乔明乐!”
谢文宣勉强冷静了下来:“故意恶心我?行,我住。但校医是不是得陪着我?”少年眼里泛着戾气,“不然把受伤迷路的学生丢到这吃人不吐骨头脏地方,多少有点说不过去,是不是?”
明乐的小算盘被打翻。
青年垂下睫毛,淡粉的唇微动,没敢拒绝:“行。”
他只敢偷偷摸摸的做些小动作恶心谢文宣,他承受不起惹怒谢文宣的代价。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互憎恶,互相恶心。
为了这蝇营狗苟的小事不惜用出杀敌八百自毁一千的下三滥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