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未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时故,道:“你真的不用睡会儿?”
时故摇头:“不用。”
“是我在这里你不自在吧?”郁詹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
他在睡觉之时脱了外袍,此刻一身里衣,更显得身材格外修长,但却并不瘦弱,时故甚至能隐隐看见他单薄里衣下凌厉的肌肉轮廓。
从外表上看,这简直就是个和时故完全相反的人。
冷戾,硬气,永不妥协,桀骜不驯。
永不妥协。
永不妥协。
为什么他可以做到永不妥协?
夜色昏暗,隐藏了时故那双黑眸下难得的情绪流转,他想得入神,便也忽略了一旁郁詹渐渐靠近的身影。
郁詹的出手来得猝不及防。
扬手一抓,就将时故一把扛起,打断了他全部的思绪。
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时故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身体无可抑制地僵硬了一下,时故愣愣看着“罪魁祸首”,一动不动。
床上仍有余温,是郁詹留下的余温,一躺上去,一阵好闻的气息就将他包裹了进去。
——那是郁詹在沧云宗时常用的熏香的气息,清香淡雅,带着些微苦。
郁詹这一路上,有用过熏香吗?
时故沉思,最后的答案是没有。
也或许是过去用得久了,所以现在腌入了味。
时故无边无际地胡思乱想。
毫无预兆的,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胸口。
“你心跳变快了。”郁詹微俯着身,长发自然下垂,最后拂到时故耳廓,微微晃动。
痒痒的。
有一瞬间,时故觉得他要压上来了。
然而郁詹并没有,他转过了身,穿上了外袍。
“好好休息吧。”扔下这句话,郁詹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许久许久,时故才慢半拍地抚上刚刚郁詹按过的部位。
好像……是有点快。
谁也没有将昨夜屋外的插曲放在心上,正如谁也没有想到,打碎一个东西,居然真的会出人命。
时故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这个客栈虽然破,但其实面积很大,前庭到后堂的距离算不得近,能将喧闹声传到这里,想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但这同我又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