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郁詹看完了房间,走了回来。
“怎么样?”时故忽然问道。
郁詹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故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停顿,似乎是诧异于自己会与他搭话,不过稍纵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他都听到了。
那一刻,时故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其实……全都知道。
知道背后的议论与嘲讽,知道众人的防备与猜度,也知道……他所谓的外公,早已为他铺好了死路。
可为什么,他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
时故这样问自己。
同时,他也很清楚其间的答案。
因为郁詹从来没将自己当成过能被别人掌控的傀儡。
他从未想过顺从,也从不打算走他们为他铺好的路。
“不怎么样。”郁詹砸吧了一下嘴,“又脏又乱,一间比一间破。”
“我刚刚问了掌柜。”见所有人都到齐,清原道,“这里只剩十间房了,一人一间不太现实。”
“我的意思是,咱们几个弟子还有时长老每两人住一间,剩下的就给童子们和那几个青和宗弟子,如何?”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就是该怎么分配是个问题。
“跟我睡。”郁詹一把拉过时故。
时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屈服在郁詹强势的目光之下。
是夜,时故和郁詹一同回屋。
这个客栈的后堂有一条狭长的小道,小道上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那就是顾客的房间。
时故慢慢地走,耳边却忽然传来风声。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侧边探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一点,碰倒了东西还要赔。”人影郁詹说道。
时故这才看见了他手中的花瓶,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他旁边橱柜的花瓶落了下来。
他眨眨眼,没说什么。
但他很清楚,自己方才什么都没碰到。
小小的插曲并未对二人造成什么影响,他们很快来到了被分配到的房间。
刚一推开门,灰尘就呛得时故眯了眯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一点灰和一些蜘蛛网,房间其实还算整洁,不大不小的床被一层薄布盖上,阻挡了来自外界的灰尘,掀开一看,里面的床单和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但问题是……只有一张床。
时故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点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