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青楼楚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风情,哪怕是哪几个被天下人追捧的头牌,再如何搔首弄姿,也不抵段飞不经意一个眼神勾人心弦。
可惜啊。
他们统领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段九收回目光,将被褥铺在地上,淡淡道:“不必了,我不习惯和旁人同榻。”
说罢,剪灭烛火,躺下入眠。
窗外乌云蔽月,风雨渐起。
段飞无言坐了一会,也侧躺睡去。
他并不知,黑夜中段九睁开眸子,注视了他许久。
......
下了雨的地牢里尤显湿冷。
靖王缩着身子,身体无意识地发着细颤,气息不稳。
段钺警觉地爬起来,将锁链拨到一旁,侧过去摸摸他额头。
一片滚烫,发热了。
他摇摇靖王:“殿下、殿下,醒醒。”
靖王呼吸重了几分,难受得用鼻音哼了一声:“十六......”
“段初初,我在这里。”
靖王寻着声,本能地蹭过去环住他的腰,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怀里汲取冷意。
“十六,难受、渴......”
段钺摸摸他的脸,望了眼牢门外。
两个守卫正在打瞌睡。
“来人。”
守卫陡然惊醒,骂骂咧咧走过来:“什么事?”
“殿下生病了,有没有药?”
“黑灯瞎火的,老子上哪儿给你找药去?长安来的小少爷就是娇气,又不是什么大病,忍着!”
段钺冷声:“殿下。体弱,他若死了,你觉得覃墨川会放过你们吗?”
守卫皱眉,和另一人商量了下,转身出去找药去了。
段钺又道:“有没有水?殿下口渴。”
顿了顿,补充一句:“要喝热水。”
“马上就死了要求还那么多,还当自己是四皇子呢。”
另一个守卫不情不愿嘀咕一声,出去烧水了。
段钺拍拍靖王脸颊:“殿下,再等一等就好了。”
他将靖王放下,趁着没人,取出靖王发冠里藏着的银针,将腕上的手铐拆开,走到牢门前,打开锁,快速逃出去侦察一番。
三日前,他们在山谷之中被覃墨川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