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玩味地勾起唇,眉眼飞红,斜睨一眼靖王:“四殿下这首情词,是写给单于公主的?”
靖王不由看一眼段钺,垂了眸,静默片刻:“不是。”
“那就太好了。”段飞道,摸了摸段钺的懵逼狗头,“十六这伤就是拜单于公主所赐,殿下若倾心于她,少不得要成暗卫营的敌人了。”
靖王眸光微暗:“单于绯燕?”又看向段钺:“是她伤的你?”
段钺撇嘴:“跟你没关系。”
随即朝段飞伸出手,眨巴眨巴大眼撒娇:“呜呜统领,属下想回宫,属下腿伤了,走不动。”
搁在以前,段飞是要绝不会惯着他的。
但今日段钺并未束那种利落的高马尾,墨发柔顺地散落在肩上,衬的一张苍白小脸极为惹人怜爱,再加上他穿着过于宽大的亵衣,左肩膀松松垮垮地半露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娇小柔弱。
这让段飞那颗坚硬的心也不由软化几分。
他俯身过来,看了看自家小暗卫的伤势。
大腿的刺伤已经止了血,但因伤口太深,绷带下面仍然在不停地溢血。右臂则更严重,尽管包扎好了,但肩膀以下经脉严重堵塞,已经没有半分知觉了。原本俊俏雪白的面颊上也有数处淤伤,让小暗卫看起来尤其地凄惨可怜。
“疼不疼?”他弯腰,揉了揉小暗卫脑袋。
段钺睁大了眼。
以前统领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
“不、不疼的。”他红着脸,结结巴巴的。
在暗卫营受伤是家常便饭,同伴们虽然会因为他年纪小而对他多有关怀,但也仅此而已。段钺从小习惯了独自一人忍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过来,我带你回宫。”段飞将他揽进怀,轻松一提就抱了起来。
是那种婴儿抱的姿势。
段钺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慌张地瞥一眼靖王,怕他笑话,急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段飞的肩窝里。
“统、统领!你怎么能......”
“不是你自己要抱么,老实待着。”
段飞就是故意的,勾唇看了眼段初初的脸色,转身出了门。
靖王凝起长眉,桃花眸深邃幽静,在身后看了两人片刻。
“疾风。”
房梁上窜下来一道玄影:“主子。”
靖王:“去查,段十六受伤的原委,我要知道是谁伤了他的右手。”
疾风立刻领命而去。
段钺刚回宫,就被老皇帝叫了过去。
中承帝看到他的伤口,当场就勃然大怒,质问是谁干的好事。在得知段钺的右手重伤,以后可能都无法握剑时,更是雷霆震怒,立即就派蒋飞尘去将杜铭礼捉拿归案。
他拍拍段钺的手:“云钺,你放心,此事朕一定会为你做主,敢伤你的人,朕一定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段钺面上感恩戴德,可其实心里门儿清,狗皇帝不过是想借机发难,将庄氏一脉彻底铲除。
段十六,只是他手里一颗能用的棋子,什么关心伤势,场面话而已,当不得真。
他被段飞背回暗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