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扔了亲嘴烧,顺便把靖王的腿蹬开。
“段初初,给我醒醒,你怎么还有脸睡。”
靖王无意识唤了一声:“段十六......”
随即缓慢地张开眼。
眸底却是一片清明,叫人分不清是早已醒来,还是刚刚清醒。
“什么味道?”他耸动鼻尖,在段钺身上嗅来嗅去。
段钺一巴掌打开他,质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靖王平静得过了头,以至于特别理直气壮:“冷。”
“呸。”段钺捏他下巴,叫他往下看:“我管你冷不冷,不穿衣服你安的什么心?给我下去!”
靖王往身下看了一眼,才察觉到自己是赤裸着的。
昨夜那件小衣服撑不住他的体型,已经崩碎成了碎布片。
他不过怔愣片刻,便放松下来,淡淡道:“都是男人......”
段钺冷着脸打断:“滚下去,听见没?”
靖王垂着眼眸,不想动。
刚醒的人,总是倦怠的。
也可能是小暗卫怀里太安逸,叫他不愿就此离开。
他蜷起双腿,缩了下。
这一动,叫他碰到段钺大腿,感受到一阵湿腻。
他怔忡片刻。
都是男人,他很清楚这是什么。
“十六,你尿裤子了。”
段钺:“......”
段钺一脚就给他踹了下去,起身到里间,褪了染上脏污的亵裤,重新换上一条。
靖王下了榻,站在屏风后看他:“你梦见谁了?”
段钺恨声:“一条狗!”
他穿好衣衫,走出来,见靖王仍未着寸缕,就那么赤足站在冰凉的地面。
“四殿下,敢问,您是有暴露癖吗?”
靖王也不脸红:“我没有衣衫。”
段钺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未曾穿过的常服:“只有这个,凑合穿吧。”
红衫锦云袍,是段飞从前送他的,已经小了,给细胳膊细腿儿的段初初穿正合适。
但狗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玉扣也弄不好,段钺只好半跪下来替他合上。
“痛,别那么紧,十六。”
“嗯、松些......”
六皇子进门时,恰巧听见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