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二谴责他,半跪下来请罪:“殿下,十六年幼不懂事,都是奴才的错,没和他说清楚,请殿下责罚,饶十六一命。”
段钺不悦:“他自己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十六,不可无礼。”段十二警告他,“替殿下疗伤。”
段钺不情不愿松了手,收回浑身带刺的尖锐态度,把靖王掌心血迹擦去,撒上止血的药粉。
这是烈性药,撒上去痛得很。
靖王直往他怀里缩,手不老实乱躲。
“别动。”段钺捉住他手腕。
“疼。”
“哪里疼,伤又不重。”段钺嘴上嫌弃,还是凑上去,对他伤口吹了吹气,“好点了吗。”
靖王看他两眼:“我不是小孩子。”
言下之意是嫌段钺哄他的手段太幼稚。
段钺嘲讽一笑,“你再多嘴,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的手。”
靖王抿唇,没吭声了,乖乖枕在他肩上。
段钺也没觉得不对。
他方才错怪了人,这会还存着几分愧疚心理,神思不属的,全凭本能在行动。
甚至还帮靖王调整了下姿势,扶正他手臂,方便自己包扎。
靖王看他捣鼓,道:“我进宫要办一件旧案。”
“什么旧案?”段钺头也不抬。
“十几年前一桩炼丹案,致死付家村上百口人,锦衣卫怀疑和吴徵有关。”
段钺想了想,前世靖王压根不关心长生丹,并没有这一出,剧情里也只提到赵景幼用长生丹救太子,其余炮灰的事迹都一笔带过。
是以,他并不了解此事。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却处处都是无能为力。
他有些懊恼,看了眼靖王:“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查这个。”
“父皇想拿你作药引的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他盯着段钺的眼,“只要吴徵身份揭穿,长生丹的骗局,便会不攻自破。”
你和段十二,谁都不用死。
不过后面这句,他没说出口。
前世的他,觉得段钺更有利用价值,所以从中作梗,让段十二去做了替罪羔羊。
这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今生却不知为何,他宁愿花更多心思查案,从吴徵身上找突破点,也不想再挑唆段十二去替死。
他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隐隐地,也不想去深究。
他有预感,一旦这疑惑解开,他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