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心底生出几分不明情绪,如河涛涌动,泛起涟漪。
“你……”
段钺凑到他脸前,眨了下眼,直白道:“你把衣裳脱了吧。”
靖王回神,一双桃花眼忽而睁圆,以为他也要羞辱自己,朝后退了半分,攥紧衣襟。
“段十六!”
“在呢。”
段钺歪歪头:“你不脱,我帮你。”
他钳住靖王两条细得跟竹竿儿似的小手臂,三下五除二扒了他衣衫,将人按在榻上,放肆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他赤裸身躯。
靖王挣扎了下,力气不够,逃不开。
他闭上眼,咬牙:“段十六,你作甚。”
段钺没说话,在心底问小黄书:“这伤药是中承帝御赐?你确定?”
“确定呀爸爸。”
段钺面色微凝。
他医术不精,但尚能分得清,药与毒的区别。
靖王后背一身伤,泛了脓淤,血水发黑,分明是那药有问题。
“是什么毒?”
小黄书咋咋呼呼:“朱榷翎呀。”
段钺目光闪了闪。
这毒他听段四提过,慢性毒药,沾之必死,三到五年内见效。
段四那儿,应该有解毒之法。
这么一想,段钺又不急了,将靖王翻过来,替他把衣襟阖上。
靖王抿着唇看他,扯过被褥,遮住残躯,脸色惨白,睫毛颤个不停。
段钺觉得可笑,抬起他下巴:“你怕什么?段初初,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靖王哑着嗓子:“滚。”
段钺心中冷哼,撒了手,闪身离去。
又不放心,谁知道三殿下会不会折返,便在院中老树上待了一宿,翌日一早才回。
暗卫营还是老样子,白日也一片阴森,少有人烟。
段钺回到寝舍时,段四趴在榻上“哎呦哎呦”地喊疼。
他受了伤,正背着手,自己给自己艰难上药。
“你怎么了。”段钺走过去问。
他不就离开一晚么,老四怎么又闯祸了。
段四险些跳起来打他。
“你还有脸说!昨晚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