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段钺都心中微动,想听她详细讲一讲。
靖王一个皇帝,却跟没听到似的,理也不理。
急得段钺围着他乱转,真想抓住他肩膀使劲摇一摇,让他清醒点,这可是开疆拓土的好时机!
然而靖王只顾埋头,盯着自己皱巴巴乱糟糟的龙榻,眸中厌恶几乎要溢出眼眶 最后愤怒离去——在外厢房的美人榻上弓着身子蜷了一夜。
他身高腿长,不得已缩在狭小榻上,皱眉入眠的模样,还有些可怜。
段钺叹气,心疼地拍拍靖王肩膀:“主子,委屈你了。”
旋即一个人快乐地霸占了一整张龙榻。
翌日一早,靖王便叫宫人将新换不久龙榻抬出去拆了,重新打了一张更奢华的搬进来。
段钺围着他飘啊飘转了半晌,这才想起,他这主子是有洁癖之症的,不能容忍旁人碰他的任何东西,否则宁愿丢弃。
有病。
段钺龇牙咧嘴骂了一句,又沉默下来,垂眸盯着自己的身体,忽然撇撇嘴。
他终于明白,主子为什么不要他了。
……
靖王心情不佳,早膳只用几口便撤,胃口比猫儿还小。
天不亮便去上朝,批折子批到半夜。
不玩女人不弄权,不害忠臣不作妖。
段钺不晓得他辛辛苦苦造反干什么,整日活得还不如个和尚,皇帝当得有嘛意思。
他坐御案上看靖王批了会折子,他兄弟来报——他兄弟升官发财死竹马,如今已升任皇家暗卫副统领,地位直逼长安禁军。
他兄弟说,靖王妃又在闹事,扬言要上吊,以死明志。
靖王头也不抬:“那就让她早点死。”
他兄弟领命,走出门。
靖王又嘱咐一句:“把地擦干净。”
段钺总觉得后面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是惦记那天养心殿里听到靖王妃心里话的怪事,尝试跟在他兄弟身后踏出殿门。
他不想一辈子做鬼拴在靖王身边,也许这是他解脱的契机。
一步、两步、三步……
竟然出来了!
这是哪路神仙!自己试了这么多次都无用,跟着他一走竟成功了!
段钺激动地拍了拍他兄弟肩膀,铭感五内,无语凝噎。
他兄弟似是有所觉,转过头来望了一眼。
段钺朝他呲了口大白牙。
……
段七觉得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