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欢?想吃什麽就说。”
我可不敢怠慢她:“不是,是刚才起来没多久,肚子不饿。”
这是大实话,有时候什麽借口都不如实话来的有说服力。与其说那些更客套的借口,不如实话实说。
太後点点头,指指自己桌上:“把这个杨梅素寸端过去给侍君。”又跟我说:“这个开胃。”
我连忙点头道谢。就是这麽一低头的功夫,头上那顶沈重的冠戴又重重扯了一下头皮,痛得我咬牙直吸气。
不用回头,也感觉到下面一片镭射光似的含恨目光冲我刺过来。
皇帝他娘和皇帝挺有默契,母子俩都那麽会作戏,好象我真是个宝贝疙瘩一样。
我只求能多活几天,将来死的时候不要太惨。
逃跑……是不大敢想了。
在这个举目茫然的地方,我这张脸现在又这麽有明星效应了,怎麽跑啊。
一个小碟放到我桌上,我吃了两口,就觉得酸,其它什麽也不觉得。
喝口茶冲冲酸味。
不过这酸味倒提神。
我精神比刚才好多了,台阶下面一个穿宝蓝色绸子衣服的走近前来:“皇兄大喜,臣弟敬你一杯,愿皇兄事事如意,万寿无疆。”
皇帝一笑,端起杯来:“好,承四弟吉言。”
啊,皇帝是老二,他上头有一个哥哥底下有几个弟弟,不过那是先前。皇帝登基前就死的差不多了,硕果仅存两个,一个老四一个老六,老六是病怏子,老四是个花花太岁。二四六,排行都是双数,看来双数是挺吉利的,单数的可不都早死了麽。
不过这个皇帝也是,老婆娶了不是一次两次,这次闹这麽大动静,娶个男的,弟弟过来还过来说恭喜……真是。
我正腹诽不断,旁边的小侍又碰碰我手:“侍君,四王爷跟您敬酒。”
我一擡头,果然那个王爷已经站在桌子跟前,手里端著杯酒,笑容可掬。要说他的长相也是不错的,就是脸上涂了粉……
涂了粉……
涂了粉……
涂了粉……
一个王爷脸上涂粉……
他看我总盯著他的脸看,自己居然很有自知之明,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笑著问我旁边的小侍:“刘童,你看王爷我这个茉莉粉挺白的吧。”
明显他们很熟,那个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叫刘童的小侍笑著点头:“王爷今天这麽一搽,明天宫里就得兴起来。王爷是在哪间铺子买的,回来我好报给娘娘们,也讨个好。”
四王爷乐的眉飞色舞:“不是那间老牌子,是个新开的铺子,叫留芳斋,你还没见那卖的胭脂啊,真是……”他一手说一手比划,杯子里的酒哗啦哗啦洒了一大半,他才说完,重新跟我举杯:“来来来,白侍君,也跟你道喜。”
我站起来,又趔趄一下,撑著站直了,举起杯子来跟他比划。
不知道的情以爲我喝高了呢。
其实我是头重脚轻,衣服压的。穷命啊,享不了这样的大富贵。
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他刚把那杯泼得差不多的酒喝了,我马上支使这个刚知道名字的小内侍:“拿那边那个酒爵给王爷满上。”
四王爷看看我,还别说,我说话还挺管用的,刘童动作麻利的提壶就倒,好家伙,这杯子看着就不小,倒起来更是让人赞叹,肚大能容啊。
我拿着自己的小杯,示意刘童把那大杯给四王爷:“白风谢过王爷盛情,来日方长,以后还要王爷多多包涵。”
他端着那个杯,咧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殿里灯挺亮,我明显看出他嘴角有粉屑簌籁的落。
小样儿,反正我是个打了“死”字标签的人,我还怕你啊。
爱涂粉的变态王爷吗?
不过说,他还是给面子的。当然,这个面子主要是得给我头上这个三品的顶戴,还有后面坐的皇帝。
所以那个超大杯的酒,他仰头喝了。
喝的挺带劲,骨咚骨咚的。
我笑着把自己的小杯也喝了。
被辣酒冲喉,打个哆嗦,头皮好象更紧更疼了。
你nn的,这宴会才刚开始啊,要我顶着这个头再坐两三个时辰,会出人命的!
我猜过的死法很多,可是光猜中前头,没猜中这结局啊!
没想到我是被头顶重物活活压死。
皇帝忽然招了一下手,我正不明白他这手招的是谁。就看洛妃和梅妃的席桌那边动起来。奶娘保姆宫女团团的涌出来,夹带着两个插金戴银的小熊猫。由一个四品女官抱着公主,另一个四品的抱着皇子,朝我跪下,先自报家门:“居松宫掌事权秋水,鹤正宫掌事史月潜,拜见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