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女人的说话声,他就听出了这个女人是其中之一的林婶子。
他接过跌打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婶子。
“嗐,都是一个村的,谢什么谢。”林婶子朝毓秀家里瞅了一眼,脸色有些青。
林婶子像是在忌惮着什么,她拍了拍毓秀的手臂,犹豫了两秒,开口叮嘱道,“眼下越来越冷了,动不动就刮风下雪,连你叔他们都不敢往山里跑,你们这些小娃倒是胆大,但胆大归胆大,最好别往山里跑了,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儿呢?”
毓秀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年,很轻易地听出了林婶子的话里有话,只是他不清楚林婶子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看林婶子畏畏缩缩、怯手怯脚的样子,再想起昨晚江恩临搞出的闹鬼事件,他也隐约猜到了一些。
“我知道了,谢谢婶子提醒。”
“行,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林婶子说,“那我走了啊。”
“婶子再见。”
目送林婶子离开后,毓秀把跌打药放回家里,才又准备去找费小宏。
结果刚走出门,他又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门外徘徊。
虽然那三个人换了一身衣服,还戴着帽子和手套,但是毓秀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富泽洋以及他的两个跟班曹俊和余豪。
毓秀脚步一顿,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三个人。
本来富泽洋等人见毓秀出来,还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既然毓秀已经看见他们了,他们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向毓秀走去。
毓秀眼睁睁看着富泽洋等人离他越来越近,始终抿唇不语。
富泽洋用稀奇的眼神把毓秀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怎么爬出来的?”
毓秀问:“想知道?”
富泽洋冷不丁被毓秀反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是条件反射性地点了点。
随后,他就听见毓秀说:“那个洞还在,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跳进去试试,反正你们三个人,要爬出来肯定比我们两个人容易。”
富泽洋愣了愣,直到身旁的曹俊愤怒地喊了句你什么意思啊,他才猛然意识到——毓秀居然在挖苦他们!
一时间,富泽洋的脸针青阵白,伸手就要像往常那样揪住毓秀衣领。
然而毓秀的动作比他还快,不仅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手,还反过来一脚踹在他的□□上。
“嗷——”富泽洋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他的五官在瞬间扭曲起来,弓着腰,夹着腿,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疼得直吸气。
曹俊和余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毓秀就是个胆小懦弱又好面子的弱鸡,向来只有任他们欺负的份儿,想不到有朝一日毓秀还能教训起富泽洋来。
要知道富泽洋可是比毓秀高出大半个脑袋,长得也比毓秀壮实多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富泽洋声音颤抖地吼道,“给我弄他啊!妈的,敢踹我小弟弟,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尽管富泽洋还没成年,却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嗓子也粗,硬是吼出了社会上混混大哥的气势。
曹俊和余豪被他吼得一个激灵,转头就要去抓毓秀。
谁知毓秀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个箭步上前便又是一脚扫到富泽洋的腿弯处。
富泽洋刚站直身体,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砰地一下跪到地上。
地上的薄雪已经化掉大半,露出光秃秃的水泥地,富泽洋的双膝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五官再次扭曲起来。
毓秀垂着眼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富泽洋,声音比夜里的风还冷:“富泽洋,以前是我不想计较,但昨晚你们对我和费小宏做出的事,让我不得不计较。”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也拽住了富泽洋的衣领,作势要把富泽洋往外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