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敖寰宇，赫连律发鼻子都气歪了，他跟启儿的事情还没一撇呢，还突然又冒出一个捣乱的！

“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你就好好守着龙王吧！”说完一拂袖，赫连律发率先追着冉云启的身影走了。

柳无弦哪里可能是省事儿的灯，根本不管，扔下敖寰宇便跑了，哪里有半分要守着对方睡午觉的意思。

“啧……小舅舅啊……你说你……唉……”

“这……何苦呢？他男人多，你还非往里挤，地板凉不凉啊？最后还得靠我。”

见大家都走了，敖寰宇也不省人事了，金亥然才敢大着胆子，靠近对方咕哝了一句，也不敢碰对方。

兀自从里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敖寰宇盖上……既然喜欢睡露天，那就睡呗，其实也不关他的事儿。

……

是夜——

冉云启的屋里还亮着，桌上点了烛火，影子照在窗前，随着烛火的跳动而摇曳着，忽明忽暗。

“唉……”

叹息了一声，将师尊送给自己的那件斗篷盖在腿上，抓住一角，放在鼻尖上，轻嗅了一口，顿时耳尖都红了起来。

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妥，也有些不要脸，但他就是喜欢这么干，无论如何，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了，尽管伤心失望，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乎，要想从心里拔出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还都是……曾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的人。

桌子上还摆着两样小物件，一个歪歪扭扭的糖人，当初在仙妖大陆，赫连律发跟他逛街时，请捏糖人的师傅给捏的，本来是捏的他们俩。

可那个他被对方当场吃掉了，而这个脸歪歪的赫连律发，却被他保存了下来，当做宝贝似的带着。

看着看着，冉云启会心一笑，将小糖人拿起来，贴在嘴边，感受了一下，不舍得吃……又放下了。

顺手加了个冰冻术给他的另一件宝贝，防止那件宝贝化掉，那是当初在冥界的暮雪城时，子修给他捏的小雪人。

雪人的脖子上，还带着一串绽蓝花儿做的项圈，其实那是冉云启的手环，也是子修亲手给他做的，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很喜欢。

舍不得让雪人化掉，冉云启便一直把它放在自己的保鲜储物袋里，维持着温度。

好像这样就能让它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对于他来说，它就是他。

有些事情虽然都已过去了，但却还有美好的回忆留下了，他确实是跟他们不匹配，无论是修为，还是势力，地位，还是名声都不相配。

个个都那么优秀，尽管每一段感情，他都倾尽了所有想要留住，爱得有些义无反顾，可上天却不曾眷顾过他。

到头来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他还是孑然一身。

不想再失去了，冉云启这段时间想得很清楚，人之所以会痛苦，就是因为失去。

不失去就不会再痛苦，只要不曾得到过，就不害怕失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副有些痴傻，走神的模样，全落入了夜色下，鬼鬼祟祟的二人眼中，一人扒着门缝儿，一人则趴在房顶。

这般小心翼翼守着美好回忆的样子，不禁让人心酸不已……

突然一声巨响，门便被人暴力推开了，这把还沉浸在回忆里的冉云启吓了一跳，所有物件都还来不及收，便被带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启儿……还说过去了，那这是什么？”赫连律发一边在他耳畔轻吻，一边拿起桌上的糖人质问着，声音低沉暗哑。

“不是……别……别碰坏了。”忙伸手想要去拿，又害怕对方下手没轻重，将那个可怜的糖人给捏坏了。

身侧又出现一个身影，柳无弦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顺手拿起了他还搭在自己膝盖上的那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