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这些都是生命里的一些小事，可对竹马来说……似乎不那么简单。

他又这样神神叨叨地列举了数十件你根本记不清的事情，在气息喷在你耳边的同时，手指也来到了你圆润的耳垂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声音和动作的双重合击让你又一次忍不住地想要逃离，却很快意识到对方的臂力根本不是你能比的。

“你总是能看到他们，听到她们，顺从他们，但……”竹马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他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看起来像一个茫然的小孩，“但，你从来不对我这样。”

竹马的表情甚至开始变得可怜起来，手也开始在你身上疯狂地试探。

你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看了看自己身后被手铐铐得严严实实的手腕，确认现在那个受到限制的人是你而不是竹马。

竹马反反复复地在你的耳边提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毫无逻辑地，天马行空地，这样的讲述方法和平时那个严谨的竹马完全不同。许多事情你甚至毫无记忆，也有一些事情让你觉得滑稽可笑：比如你摸了一下学校的猫咪的事情。

“你……你根本看不见我，”竹马突然激动起来，连呼吸都加快了许多，“你根本看不见我！我就在你眼前！可你根本看不见我！”

“哪怕看见了那个突然认识的路人，你也不会选择看见我。”

你稍微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这个“突然认识的路人”是指杀手先生。

他用双手用力地抱住你的脑袋，认真地端详着你，“对，对，就这样看着我，很好，我就在这里。”当你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不是平时你认识的那个竹马时，他已经一口咬了上来。

直接咬在你的脸蛋上。

“松，松口！”

即便对方没有用很大的力气，突然被咬住脸蛋也仍然是一件让人惊恐的事情——而这份惊恐，在你意识到对方伸出舌头，开始舔舐你的脸蛋时更加加倍了。

你尝试着惊呼出声，但远处或许还在此地的哥哥并没有任何反应——你绝望地意识到，此刻你唯一的援军，杀手先生，根本不可能听到你的叫喊。

竹马拉扯的力量逐渐变大，使得你根本发不出声音。他一会儿这样凶狠地拉扯着你，一会儿又那样怜惜地舔舐着你，身体里仿佛存在着两个人格——想到这里，你又禁不住想起了杀手先生。

虽然不知道现在距离自己昏迷过去有多长时间了，但……但只要自己长久地没有出现，杀手先生一定能察觉到异常的吧。

下一秒，你感觉到脸蛋上突如其来的阵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要留印子了。

你朝竹马看去，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异变——不再是之前那个神秘莫测的，让你揣测不透的眼神，而是直白明了的愤怒。

“看着我，看着我，”竹马用力地抓着你的腰，你的眉头几乎皱紧了，“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我？！你刚刚，又在心里看着谁了？！”

第34章

你当然不可能回答竹马的问题，只能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竹马似乎放弃了，他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假得不行的笑容。

“有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自己就是你的哥哥，”他神神叨叨地念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弟弟也行，你养的小猫也行，别的什么也行——只要不是一个和你没有联系的身份就行。”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阴暗空荡地房间里更显诡异，“现在，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要看到我了。”

什，什么意思？

你还在疑惑，却忽然听见竹马叫唤的声音。你的瞳孔瞬间缩小，这是一个你熟悉的声音，它一般出现在竹马喊“狗”来看门，防止别人闯入你和他二人世界的时候。

可现在根本没有门。

那也就意味着——

你看到“狗”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他慢慢地俯下身来，达到一个和你平行的高度。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狗”的脸，在此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离你有一段客观的距离，以至于他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直到现在，你才真正地看到了他的脸——与你根据他身材想象出的老实人长相根本不同，“狗”的脸蛋凶狠锐利，比起狗，看起来倒更像一匹野性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