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老大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死死地盯着卓时。
卓时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缓缓开口,说:“你不用这么害怕,你放心,我不会拔掉你的氧气管,让你就这么死掉的,你还可以好好地借助氧气管,继续活下去。”
“唔……”祁家老大似乎在挣扎,可是他没办法说话。
卓时眯着眼睛,学着陆淮景惯用的居高临下的表情,看向祁家老大,突然开口问:“祁家老大,你为什么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
“唔……”祁家老大只能发出简单的音阶,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就连想摇头,都十分地费劲。
卓时也不等他回答,更不想听他辩解,微微俯身,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原因……因为你是重生的,对吧?”
“唔……”祁家老大瞳孔瞬间紧缩,挣扎的更加激烈了,整个身体都在晃动。如果不是因为他躺在病床上,身体完全没有力气无法动,此刻他整个人应该会跳起来。
卓时带给他的话,实在是令他太过震惊了,他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重生”的秘密,有一天会被别人勘破——而且,勘破的这个人,竟然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杀掉的卓时!
对于祁家老大的激烈反应,卓时并不意外。
他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继续不缓不慢地开口,清晰地说:“你上一辈子,拿到西边那块地皮之后,就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没有活到最后,对吧?”
“啊……啊……”祁家老大的反应比刚才更激烈了。
卓时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对他的反应充耳不闻。他冷笑着说:“看你这反应,看来我说的都对。你果然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有机会重活了一世。”
“啊……唔……”
卓时不在乎祁家老大的反应,毫不留情地开口告诉他:“祁家老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了那个狗屁死亡的先置条件。但是,你知道你上辈子,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去世吗?”
祁家老大的眼睛比刚才瞪得更圆,显然是想知道“为什么”。
卓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容,面无表情开口:“你上辈子,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去世?我今天来,就是要亲口告诉你原因:你上辈子会死,不是因为你以为的那些狗屁死亡前置条件,而只是因为……我们都活在一本书里。这本书的主角是祁寒文,他是这本书的唯一主角,天生就带着主角光环。而你,作为主角的大哥,只是一个炮灰工具人,是作者用来塑造主角祁寒文‘美强惨’人设的一个辅助而已!”
“啊啊啊……”祁家老大的情绪,比刚才反应更大了,瞳孔也开始涣散,显然是受了刺激。
卓时毫不留情,继续往下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原文小说中,通过你的死亡,让原本天真幼稚没长大的主角攻祁寒文,在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悲痛中,经历人生的重大转变和成长,独立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祁家,成为一个完美的小说男主。是你的死亡,成就了祁寒文的主角光环。如果你真的想要活下去,要对付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陆淮景,而是你那个带有主角光环的亲弟弟!”
“因为,你的存在,是他崛起的绊脚石,你的死亡就是为了给他做铺垫的!”
“祁寒文,才是导致你死亡的人!”
“你一直以来,都恨错人了!”
祁家老大的瞳孔瞪得更大,呼吸也开始混乱,这样残酷的真相,太过刺激,令他脆弱的心脏根本无法承受。
卓时微微一笑,继续说:“可惜,这一世,因为你还活着,吊儿郎当的祁寒文没有经历失去唯一亲人的伤痛,无法成长,依旧是天真又幼稚的样子。你还没有死,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里,你们祁家已经被祁寒文败家光了,马上就要破产了。祁寒文也会因为精神病的诊断,被你们祁家的分家送去精神病疗养院,关在里面一辈子都出不来。这就是你重生之后,改变的结果。你现在想想,是不是发现,这一辈子,还不如你上一辈子过得好?”
“呜呜呜……”祁家老大发出了一串像是火车鸣笛的声音,悲鸣痛苦。
卓时却笑了,这一幕,简直是大快人心。
他望着祁家老大,不依不饶地说:“你千方百计想杀我,却对自己的亲弟弟百般宠爱、毫不设防。你那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想到,真正促使你死亡的,就是你的亲弟弟祁寒文!只有你死了,你才能给他让路!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的宠爱,全是喂了狗?哈哈哈……”
“啊啊啊……”戴着氧气罩的祁家老大,发出了悲鸣的声音。
卓时笑够了之后,又看向祁家老大,说:“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我们活在一本书里的吗?”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是从异世界穿进书中的,代替了原主卓时。我在我原来的世界,把这本小说从头看到尾,清楚地知道所有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原文小说中,一共只死了三个人。一个是原主卓时,一个是你,一个是陆淮景。不过,因为我从外面穿到了书里,我已经改变了这个结局。”
“这一次,这本小说里,死掉的人,只有你一个。而我和陆淮景,我们会好好地活着,看着你们祁家破产,活得美滋滋的,继续过着幸福美满地日子。”
“啊啊啊……”祁家老大悲鸣声不断,即使隔着氧气罩,也无法遮掩他的痛苦。
卓时从椅子上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病房门口。
他伸手握住病房门的门把手,忽然动作顿了一下,又转头看向病床上已经几近发疯的祁家老大,朝着他露出了一抹得意地笑,轻声地说:“祁家老大,这一次,你不会那么好运再重生了,你该下地狱了!”
他说完,朝着病床方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然后推门就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