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话，庄贤就挨了一巴掌，他直接倒在地上，艰难地撑起身子。

“我只是舍不得杀掉心爱的玩具。脆弱的人类，还是感激父母给了一副好皮囊吧，本君杀你不需要费多少力气。”玳瑁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勾起他的下巴，玳瑁一笑：“虽然我们没有灵魂，但是我们的起点，就是你们人类的终点。学会谦虚吧，孩子。”

勾魂使者原本是人类，他们是通过和冥王结契，出卖了灵魂，获得了永生和力量。因此，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玳瑁，这样称唿庄贤，并不奇怪。

“没有灵魂和感情的躯壳，永远只是寂寞的生物。我不会是任何人的玩具，你永远不可能玩弄我。”庄贤发动发动灵力，又要动手。

一掌过去，庄贤根本看不清玳瑁的动作，就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说说看，田文亮为什么不能带走？”玳瑁就站在他面前，目光冰冷。

“因为那个女人和孩子需要他……和你说有什么用？你们这些冥界的鬼差，说白了就是死神，除了会收割灵魂，你们什么都不会……”

艰难地说着话，庄贤依旧没有屈服。

“我们想要保护身边重要的人，保护这座美丽的城市。可是你们死神不懂，你们只会杀戮。”

“指责我们之前，希望你能了解真相。”玳瑁并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了。“我也想被爱，但是无论和谁相爱，我永远都是孤单寂寞的，不会有人和我天长地久……”

“真相？”庄贤艰难地抬头，娄玄想过去扶他。

他见玳瑁又要动手，赶紧喊：“别伤害他，说话刺激你的是我，他没有惹你。”

“到底还是护短。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拼命保护亲人的样子。”玳瑁收手，“真相，我没打算告诉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至少不要带走田文亮……”

“好，我就为你破个例。”

看得出玳瑁也很为难，娄玄忍不住问：“冥王会因此责罚你吗？”

“第一次有人同情死神。”玳瑁想到自己过去犯错受到的惩罚，只是一笑，“又死不了，无妨。”

交给娄玄一个小药品，玳瑁缓缓地消失：“给他吃下去，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勾魂使者在地府，是不是也很艰难？”娄玄把药瓶递过去，“这是传说中的鬼丹吗？”

“冥府号称十八层地狱，光折磨灵魂的花样，都能写成一本鸿篇巨制。那些刑罚是无休无止的，谁都受不了，所以叫万劫不复。”

庄贤吃下药丸，娄玄扶他打坐，他很快就恢复如初。

走到田文亮身后，庄贤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对劲：“他活着的时候，一直是瞎子吗？”

“他的漫迷都说，他本来就是瞎子。”娄玄认真地想了想，“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他能辨别颜色，哪怕微小的变化，不是一个生来就是盲人的人所具备的能力。”庄贤烧了一道黄符，可是黄符根本就沾不到田文亮的身，又回到庄贤手里。

他只能继续观察这个男人：“说实话，他长得确实很帅，虽然不如轩儿，却也真的对得起百万少女的幻想了。这个男人尽管已经四十岁了，却韵味不减……”

“能被你夸，田文亮年轻的时候，那得多帅哪？”娄玄被他勾起好奇心，“他这样的男人，不愁找不到老婆吧？可是他老婆长得真是丑……”

“他老婆确实长得有点对不住观众，也许因为他看不到老婆的样子，只能感觉到老婆的温柔吧。”庄贤天生不喜欢女人，确实也不明白普通男人选伴侣的心理。

“听说能够滞留人间的鬼魂，不仅依靠家人的意志，他自己也必须有很强大的执念。”娄玄轻声说话，怕打扰了田文亮作画。

田文亮确实主要是帮灵异小说画漫画或者插图，但是也接手其他的绘制工作。他现在正在画的，就是人气很不错的少女漫画。

他的笔触十分细腻，画出的少女清纯美丽，令人心动。

“如果网上说得没有错，他画的应该是至今依旧大火的少女漫画《天女奇遇记》，田文亮不愧是画坛鬼才，任何风格都能切换自如，代入感实在太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