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落到尚唯手中的信鸽猛的一个哆嗦。
尚唯从信鸽的腿上取下那信,一目十行的看着那随着信鸽飞来的信息,信息里说他的师傅天青已经卸任,将由他担任红黑馆的新任馆主,并让他尽早回去进行历练与加冕。
尚唯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信,用力之大,让他的骨节都有些泛白。师傅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卸任?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数的疑问在尚唯的脑海中盘桓,交错,让尚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不仅是天青把尚唯当做儿子看待,尚唯也把天青当做爹爹对待。
对于从来没享受过父爱的人,尚唯从天青的身上看到了曾经幼年时期对自己的爹爹的幻想。
温柔,关心他,会拼尽力气保护他,简单而质朴的要求,尚唯很少有贪心的时候,除非是面对敛水的时候。
“怎么了?”太过慌张的尚唯甚至连敛水的靠近都无从察觉,直到敛水把手覆盖上他的额头,微凉的触感配合着敛水的声音,这才让尚唯回过神来。
敛水不满于尚唯魂不守舍的模样。
“师傅他……把红黑馆给我了,我……要回红黑馆上任。”尚唯说。
“那么重点呢?”敛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接任红黑馆,并不算是坏事啊,那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才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哎多……晚上还有~
☆、跟你走
“师傅他为什么要……”要离开?尚唯没说完后面半句话,离开二字对于他有如千斤重一般。
“每个人都有想要追求的东西。”敛水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她知道尚唯听得懂,毕竟,他可是她看中的男人啊……
“……”尚唯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啊……
过了好一会儿尚唯才继续开口问道,“那,你呢,你的追求是什么?”尚唯看着敛水的眼睛。
敛水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没有回答,反倒是打哈哈般说了句:“谁知道呢。”一听,就是敷衍。
“你在敷衍我。”尚唯难得的不识趣,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想要知道她的追求,她对未来的计划以及……她对未来的计划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他受够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受够了敛水的不确定,说到底,他还是会觉得害怕,害怕敛水因为所谓的追求而满不在乎的抛弃他。
没有一点预兆的,就好像是他的师傅一样,就这样的消失,就这样的不见,尚唯的不安在渐渐的蔓延开来,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真是……拿你没办法……”敛水几乎是感叹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坐了下来,坐在尚唯的身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尚唯强行挺直的脊背,有点硌手,有点太过于骄傲,不识趣就不识趣吧,反正她宠着。
“我没有追求。”是的,没有,曾经的追求因为他的存在而粉身碎骨,并且几乎让她送了半条性命,追求这种东西,当真是把双刃剑,他与追求的二选一,她选择了他,所以敛水本来的追求便不复存在了。
正是因为如此,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敛水暂且没有任何追求,因为,她在努力的建立起一个新的追求,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尚唯向来是不习惯于对峙的,面对敛水几乎是轻描淡写的不认真的回答,他无所适从,虽然敛水不曾给过他任何的安全感,但是尚唯知道,她从不说谎,她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但却恰恰是这种认真,让他心寒。
“我要回红黑馆。”尚唯闷声说,脾气像是六月的天气一般太过于情绪化。
敛水难得的愣了楞,间隔很短的就说,“我陪你去。”这句话太像是下意识的台词,娴熟到敛水自己都有些吃惊。
“不……”尚唯想要拒绝,他现在的心很乱,但是拒绝的话语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就在敛水基本上算得上是冰冷的目光中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