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弯下腰,细细的打量一番尚唯的模样,“哟,这不是尚家大公子吗?怎么这幅模样?”宁若玉的声音省去了轻佻的模样,只是恢复了温润,却依旧带了一丝玩味。“这好好的赏花会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黑灯瞎火的,还是同一个女子,不知道这样清誉会损吗?这样怎么能让本王相信你说清白之身!来人啊……”宁若玉说着,似是忘了刚刚还推辞着婚事的人儿是谁一般。
敛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却是因着那个眼神而不去动弹,这下,乐子可大了。
尚唯慌了,他在院子里不是听得过这人推辞婚事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卦?难道,他真的要嫁给宁若玉吗?他逃不掉了吗?好不容易的,尚唯回了神,却突兀的想起宁若玉那句喊人的话,本是全身酥软的身体也不知哪的力气,一下子推开敛水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扑向宁若玉。
宁若玉却依旧维持着温润的假象,“怎么,尚家大公子还要投怀送抱吗?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语调却是让尚唯有些耳熟,那话语里的邪气,让尚唯不禁想起那夜送药的陌生女子,也就是蓝笑。
敛水很不爽,非常不爽,却也没有失去理智的去动手拉扯尚唯,有些事,不是她的控制的,她也会顺其自然,如果尚唯选择了别人,她也不会说什么。
“不要,不要叫人,是我的错,是我喊敛过来了,不要抓她!”尚唯惊慌的扯住宁若玉的衣角,“有什么就罚我好了。”虽然尚唯的那张脸上布满了害怕的情绪,眼里却透着坚定。
☆、回去
敛水有些吃惊,宁若玉也很是惊讶,和敛水不同的事,宁若玉是见过之前的尚唯的,那是一个孤傲,清冷的男子,如今,却能为敛水一人而哀伤,而哭着求另一人。宁若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敛水,她不怕男人哭,可不代表不怕敛水这个故友啊,这下惨了啦,宁若玉苦着脸。
敛水把最初的惊讶放下了,越看越觉得宁若玉碍眼,于是便粗鲁的扯了尚唯回来。“吵死了。”敛水硬邦邦的搂住尚唯,用一种粗鲁的语气喝骂。尚唯六神无主的,任由敛水搂抱着,也不敢哭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别以为给你场梦你还当真了。”敛水低低的在尚唯耳边警告,“我怎么样,与你无关,本分些。”
是了,是他自作多情了。尚唯自认为是听的出来的,敛水的意思,不就是,他,其实是个无关的人吗,腻了,就可以扔掉的了。是场梦而已,他又何必太当真,自以为是她的什么人,还傻傻的去求情。尚唯讽刺的在笑。
宁若玉讪讪的摆了摆手,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往外退去,快到门口时却被敛水冰寒的眼神冻到了,僵在那里。宁若玉先是自我反省,鄙视一番,这才傻笑着对着敛水说,“呃,我,我回去先哈,你们也快点,不然,不然别人发觉你们不见了就惨了……”话没说完,宁若玉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尚唯沉默着,低着头,敛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一味的催促着尚唯整理着装。尚唯倒是逆来顺受,乖乖的按着敛水的话,穿好了衣服,拍了拍,那素净衣服上的泥印子分外显眼,也幸得是晚上,灯色也是暗黄的,倒也不惹注意。
敛水牵着尚唯往外走,七拐八拐的。那湿了的衣物更加的柔滑贴身了,尚唯刚刚发泄过的身子还敏感着呢,碰一下都不得了,更别说这一左一右的走动磨擦,腰都有些发软了,却硬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任由那衣物磨着。还好那衣物也是宽松,柱儿撑着也只起了浅浅的弯,却更是磨着那朵蘑菇,还是蘑菇上的口儿。
庭院仍是热闹着的,灯火通明的,把每个人的丑态都若隐若现的照着。敛水眼里浮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厌恶,她讨厌那被金钱权欲腐蚀的灵魂,还好,她的男人,尚唯的灵魂虽清了些,却还是纯的。那男人纯白的心,要染色,也得是她去染。敛水想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敛水松了尚唯的手,手心里仅存的温度让敛水有些渴求,但敛水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
尚唯贪婪的看着敛水,像是在筹谋着什么,踌躇着。但也似是要把敛水刻进心头一般,看的灼热。敛水迟疑的伸出手,揉了揉尚唯的发,再顺了顺,她只是看不得尚唯的头发乱了,一定是的。“妻主……”尚唯低低的喊,轻轻的,如同花瓣一般,悄然散在风里,“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呵……”话语散在风里,微不可闻。
敛水没有反应,也不知听到了没,只是随意的找了个角落,暗黑着的,没了身影。
尚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敛水的背影,直到敛水被黑暗淹没,这才闭起了眼,呆呆的站在夜色里,似是被遗弃的物什一般,安静的,与那不远处宴席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尚唯脸上古井无波的,却是能让人感觉到悲伤。过了许久,尚唯才放开了握紧的拳头,掌心里,是深深的紫红色的指甲痕。
是不是太过分了?宁若玉在一旁踌躇着要不要过去道歉,她看的出来,尚唯是被敛水狠狠的伤到了。
想到这,宁若玉就头疼的让她想扯头发,明明,明明她才是感情受伤跑回来疗伤的吧,怎么会搅和进这对纠结的小两口呢,啊!宁若玉头疼的都想哀嚎了,眼神哀怨的,却是不知该看着谁。
她是知道的,故友是要有多别扭,敢不敢敢不敢直爽一点啊两个混蛋,纠结死她宁若玉这个局外人了,再这么下去,她恐怕是宁国中第一个被故友气死的王了吧。
显然,宁若玉也是忘了她自己是要有多纠结多不坦诚才会跑回来逃避找安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