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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也得去!”尚中发火了,甩袖而去。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来气她!尚中很是恼火,气冲冲的不见了踪影。

尚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的回了屋,辗转反侧,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怎么也转不动那思绪。

其实是有预感的吧,去了,怕是会被赐婚的吧。尚唯怯懦的躲进被子,逃不过的,作为尚家大公子的指责。这是尚唯最为难过的一夜。

转眼已是又一日的黄昏,夕阳凄美的让人恍惚。尚唯坐在窗边,吹着凉风,呆呆的任由落叶划过他的脸,再掉落在地上。

尚唯听见了点灯人的脚步,蹒跚的。已经有车马开始行进了。尚唯坐在梳妆台前,上好的花梨木梳妆台,雕着精致的花纹,比敛水那只能勉强看出是张台的模样的梳妆台好上几百倍。可是鬼使神差的,尚唯却是想着初到敛水那他对着那斑驳的铜镜小心翼翼比划着梳妆的感觉,那时候的他,是想着尚府的,而这时的他,是想着敛水的。

人啊,总是得不到才显得珍贵。尚唯叹了口气。

简单的上了些淡妆,尚唯对着镜子绾发,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绾了个已为人夫的简单发髻,桃花般的面容却是更显的妩媚。尚唯手忙脚乱的拆了那发髻,再去重新梳了少年头,心里莫名的忐忑。着一件蓝裳,尚唯上了车。

彼时的敛水,还在宁金王府,和宁若玉在换衣服,许久不见的故人,虽没有表露太多,但两人还是极为开心的。一件蓝裳,一件金赏,两人上了马车。路上都点了灯,马蹄声不断,微醺的黄色灯火,有种错乱时空的感觉。

敛水闲闲的倚在马车里的靠背上,慵懒的闭眼养神,而宁若玉却是在撩帘子往外看,似是在等着什么。敛水也不去理会,只是想着有多久才能到皇宫。

皇宫是奢华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玉树银花。马车缓缓的入了皇宫,见着马车上的宁金王府的标志,那守门的侍卫拦都不敢拦,直接就给进去了,皇上最宠的王,可不是说说而已。

入了处僻静的院子停了马车,敛水施施然的随着宁若玉走着,没有人打扰她们,在宁国,除了皇上,便是宁金王最不能惹了。

院子里是热闹的,灯火通明的,亭台楼榭,美人权臣。宁若玉进来时,整个院子里似乎都静了静。敛水没有随着宁若玉进去,她不喜欢被这般注视,尤其是那些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神。

此时的尚唯闷闷不乐的,以前的小圈子也没兴趣去围着听热闹了,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能在帝都得到些关于敛水的消息,只是,帝都何其大,尚唯有些泄气。尚唯寻了个角落,看着一株深红的被花瓣包的层层叠叠的秋菊,似是被隔开在另一个世界般孤寂。

那男人,还是这么笨!敛水不同于尚唯的心不在焉,一进来就看到了尚唯正在对着一株秋菊发着呆。亏她还特地的跑来这种麻烦的要死的赏花会。

座上的皇帝看着宁若玉到了,站起身,咳了两声,院子里你提醒我我提醒你的,都安静了下来。尚唯也浑浑噩噩的往上看,正好看见那皇帝的目光也看着他。不好!尚唯的心猛的一沉,刚想站起身来反驳皇帝的话,哪料那皇帝居然已经开始说了。

“本皇甚是欣慰,宁国已是太平盛世,本皇也已在位好些年。”场面话,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才是主题。“宁金王,即本皇胞妹,今年已是在世二十余载,未曾开枝散叶,今赏花会,本皇自觉着美人甚多,遂想赐婚。”

底下一片恭维的声音,无不是各种赞颂宁国皇帝的声音,虚伪,却是许多人的选择。

那皇帝昂着头,受着恭维,惬意的眯着眼,也不知表情里带了几分真几分假。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声,“今日一见,本皇觉得尚丞相之子甚为温和,听闻也识得规矩……”

尚唯听不进去了,后边的话,他猜也猜得到,尚家受宠,若是他再度接受赐婚,怕是会使得尚家更进一步吧。他不愿,却也……改变不了。除非……尚唯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