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稻又问:“你瞧着爷对连家四姑娘珍重不?”
徐富想了想,便道:“珍不珍重的我不知道,我只跟你说一句,那天我跟着爷,看见他骑马捧着那匣子傻笑了一路。”
绿稻一听,心中就咯噔一下,额头上冒出冷汗,声线都有点哆嗦:“那你瞧着,飞霞姐姐跟那个连家四姑娘比,谁在爷的心里重一些?”
徐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那是能比的吗?丫头就是丫头,再得宠也不能拿出来跟主子奶奶比。”徐富拉近了绿稻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我瞧着爷对飞霞也没那心思,不是要配给徐陌便是???我。”
徐富声音渐消,盯着绿稻的脸看,绿稻脸色惨白,看向徐富慢慢道:“富大哥,我闯祸了???今天飞霞将主子匣子里的鸡蛋壳扔到地上踩碎了。主子走前特意交代我要看好的?????”
徐富一惊,没有想到竟是这事,他思索了一回,头冒冷汗,捏紧了绿稻的手臂:“你快随我去找爷!”
徐敬贤从正房里出来,徐陌便带着徐富与绿稻来了,徐敬贤瞧见两人的脸色,眼底有丝疑惑:“何事?”
徐富一声不吭,拉着绿稻噗通一声就在徐敬贤的脚前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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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正在屋里对着镜子看脸上的伤,昨天晚上徐敬贤被猛地惊到了,使出的完全是尽了本能的一拳,将飞霞伤得不轻,用指尖轻轻一碰都疼得慌。
飞霞一边忍着痛抹药,一边瞧着镜里人丑陋的模样,心里躁极,手臂一扫,就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匣子全都扫落在地。耳边又听着了小丫鬟们在廊下唧唧喳喳,嬉笑打闹,飞霞开了窗户就骂道:“不要脸的小东西,不做活闹什么闹,爷白养了你们这些小蹄子,给我做活去,再让我听见一点儿响声,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廊下的小丫鬟们纷纷噤声,看向院门口。飞霞一瞧,只当是她们不听自己的话,拿了戒尺就要出来大嘴。忽然一道朗声从院门口响起:“你要撕烂谁的嘴!”
飞霞一惊,就看见徐敬贤黑着脸站在院门口,心里微憷,连忙笑道:“爷回来了。这些小蹄子们见天玩眼里没个章程,奴骂一骂她们让她们做活去。”
徐富偷偷拉住了要进院的绿稻,低声道:“别进去,你悄悄看着。”
绿稻不解,这是就听见徐敬贤含怒低喝了一声:“我的匣子呢?!给我拿出来!”
飞霞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在床头呢,爷害怕丢了不成?”
徐敬贤虎目一瞪,周身的威压似暴风雨逼来的前一刻,飞霞腿一软,跪了下去,眼里含泪:“求爷饶?????”
冷风呼啸着,绿稻隐隐听飞霞低声道:“求爷饶了绿稻罢,她不是故意的???”
徐富冷笑一声,绿稻的脸已经白了,“不是我???”
徐富道:“你放心,爷心里明白着呢,她这是自己找死。”
徐敬贤冷眼看着飞霞,飞霞含泪道:“奴知道那是爷心肝上的东西,绿稻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算匣子掉到了地上里头的鸡蛋也不见得会破。难道是那鸡蛋小人自己爬出了匣子摔到了地上不成?
徐敬贤不想再听她满口胡言,怒极低喝了一声:“你还不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