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横了他一眼,“我看你这智囊真是浪得虚名,谁给你封的,连话都不会说!”话说如此,心中也是觉得这忽然冒出来的东鹿,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毕竟轻易能猜测出自己和百里流清的身份,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由此可见,此人心思极为慎密。
“这个嘛……”提起这个,方才还一脸认真的少年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说,“这称唿是我自己给自己封的!”
“这么说,无人认可了?”景澈摇了摇手中的紫扇,调侃道。
听他的话,方才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年却忽然抬起了头,灵气的眼睛黑的发亮,他徐徐说道。
“是,现在无人认可,但是总一天我会得到天下所有人的认可,即使千百年后,也有人记得我东鹿的名字!”
这话说的景澈与流清二人皆是心中一动,似乎是被他说话的气势所震。
不少人都侧目相望,似乎是看得人多了,那股气势却弱了下去,东鹿摸了摸后脑勺,问道,“你们相信吗?”
其实他并没有指望眼前这二人回答,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这虽是他自小就立下的决心,却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即使在江湖闯荡了数年,他依旧是一事无成,默默无名。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毕竟这实在太难达到了,然而就在他满心失落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句清冷的话语,“我相信你。”
他勐的抬起头,却见白衣少年定定的看着自己,面上无悲无喜,眼中却是一种凝定认真的信任,东鹿知道,百里流清并没有认为自己口出狂言,他的那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流清说的对,其实本少爷嘛,也相信!”景澈勾了勾嘴角,“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去抢,总有得到一天!哈哈”
不知道为何,东鹿在这一刻忽然很想哭,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支持过他,相信过他,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他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百里流清和景澈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名震天下,他们,真的和旁人不同!
抹了抹眼睛,伤感的情绪被东鹿收敛起来,他缓缓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百里公子。”
三年的时间不短,仅仅是为了找到百里流清所医治的人问出他的线索,这已经是极为的难得与有毅力了。
“你找我有何事?”百里流清语气温和。
“我想追随公子。”东鹿眼中有崇拜的神色,信誓旦旦的说,“当初南陵之乱,公子不废一兵一卒让护城河十数万守军不敢妄动,轻易结束内乱,公子睿智,东鹿自知不及,虽然东鹿并无什么名声,但是在这普天之下,唯有公子一人能让东鹿臣服,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我答应你。”百里流清神情凝定,应了他的要求。
“当真?”东鹿欣喜若狂。
“流清都答应了,自然是当真了。”景澈酸不熘秋的说道,想当初自己为了能呆在流清身边废了多少脑细胞啊!这人可好,不过是初见!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追随在流清的身边!
“多谢公子!”东鹿郑重对少年一拜,算起来,其实他是比百里流清大,但是少年手段、气度,却足以让他折服!他寻了百里流清数年,想不到竟然能在南疆这里遇见,真是老天所助啊……
“对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鹿忽然出声问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知道。”
“请说。”
东鹿笑了笑道,“敢问公子,不知道您与逍遥侯是什么关系。”
南陵事后,天下人对百里流清与景澈的关系有诸多的猜测,只是没有确实的定论,怕是无数人都好奇,当然东鹿也不例外。
“这个……”百里流清脸上有些郝然,他虽然接受了景澈的感情,但是心中到底有些别扭的,他一向脸皮薄,实在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亲口说出与景澈是何关系。
他不说,自然有人说,景澈一声冷哼,显然是不满少年的迟疑,忽然揽过他,猝不及防的在他精致无暇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颊上一热,百里流清马上就意识到了景澈方才做了什么事,如今可是大庭广众,他没想到景澈胆子竟敢这么大,所以对他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东鹿瞪大的眼珠。
“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吧?”将流清放开,景澈将扇子合上,对东鹿邪气道,有时候行动总是比言语更有说服力的。
““公、公子……”东鹿心中纵然有所猜测,但是这一幕真的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看见原本神色清冷的少年如今白皙的额头却有青筋浮现,显然是生气了,不过东鹿注意道,百里流清并没有开口去反驳什么,这生气也许是气的是逍遥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轻浮的举动。
想不到这清绝如斯的少年竟然真的如传言一样,是断袖者,只是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是怎么甘心雌伏在同性身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