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那么年轻,看上去和时宴差不多,可是现在他却躺在这冰冷的地上,而那双狡黠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
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血迹,淡色的衣裳更是被胸前的血迹染红。很显然,他是被人一剑刺穿胸口死的。
娄钰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就连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娄钰的不对劲,在娄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的时候,时宴便一把稳住了他的身子,并发出了关切的声音。“国师,你怎么了?”
娄钰偏头看了时宴一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是摇摇头,用那双泛白的嘴唇对时宴道:“臣没事。”
时宴一看就知道,娄钰没有对他说实话。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不就是一具尸体罢了,为什么会让娄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这里人太多了,时宴也不可能细问。
当然,这个时候也没有功夫让他多问,因为很快先前进去为食欲诊治的太医便出来了。
两人快步走到时宴面前,拱手行礼道:“皇上。”
“皇叔的情况如何?”时宴将娄钰放开,才回过身来问两名太医。
两名太医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才上前一步道:“王爷他身上中了两刀,有些失血过多。不仅如此,看他伤口的情况,那刀上还喂了毒,若是王爷能挺过今晚还好,若是不能,怕是......”老实说,在听到太医说完这话之后,娄钰和时宴都有些惊讶。
因为,他们都认为这不过是时胥来的一出苦肉计罢了。
可是,真的会有人为了演一出戏,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
还是说,这两名太医也有问题?
娄钰现在的脑子里有点儿乱,明明这件事疑点丛丛,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今晚便留在胥王府,务必要将皇叔救活。”时宴对两名太医吩咐道。
两名太医自然不敢违背时宴的意思,飞快的答应下来。
说罢,他便对两名太医道:“朕先进去看看皇叔。”
两名太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各自退到一边。
而娄钰在时宴扬言要进去看看时胥之后,也跟抬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就算所有人都说时胥伤得重,他没有亲自看到,也不愿相信。
房间里,所有的丫鬟和大夫都退了出去,就只剩管家一人在里面伺候。
时宴和娄钰一走进门,管家就从床边退开。
娄钰和时宴走到床边,两人的视线也不约而同的落在时胥的身上。
仿佛就如同两名太医说得那样,此时的时胥脸上毫无血色,赤裸的上半身被白布紧紧地包裹着,有不少地方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似乎还处在昏迷之中,眼睛紧合着,没有一点儿意识。
时宴打量了时胥片刻,又再次抬起脚步,走到床边。末了,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时胥的脉搏,待发现他的脉搏十分微弱,仿佛马上就要断掉之后,他才站直了身体。
将时宴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娄钰知道他什么都不用问了。
看来,时胥真的是受了伤。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的确是受了重伤。
对此他只是个门外汉,看来他必须得让影一影二赶紧将秦神医找回来,可能只有他才能看出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娄钰想了一想,突然对时宴道:“皇上,如今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宫吧,胥王这里便由臣在这里看着吧。”
时宴拿眼看了娄钰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碍于管家在场,他只是暂时收起自己想说的话,转而对娄钰道:“你先随朕出来。”
说完这话,他就自顾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