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仍然对昨天陆南叙的样子心有余悸,低声道:“下次无论干什么,我们都要一起,至少跟我说一声,别一个人就跟别人走了。”
这句话不提还好,一提陆南叙也想起昨天季夏背着他去收拾谭天的事,捏了捏他脸颊:“你呢?”
昨天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在冷静下来,季夏才发现许多事还没解决,于是理直气壮忽略陆南叙的提问:“那个李舒雪,和你是什么关系,她给你送的是什么,为什么是她给你送?”
醋味大的冲天,陆南叙轻笑一声。
季夏:“很好笑?”
陆南叙摇摇头,一边给人顺毛,一边解释他和李舒雪的关系,最后,一句话总结:“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季夏内心松了口气,随后又反应过来:“那她昨晚是和……”
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在陆南叙面前提陆雪的名字。
陆南叙倒是接过季夏的话,淡淡道:“嗯,他和陆雪谋划好的。”
季夏眼前又浮现陆雪残忍决绝的样子,不知道陆南叙小时候吃了多少苦,他目光落向此时此刻已经成长得眉眼清冷、熠熠生辉的陆南叙,觉得再提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都过去了。
而他的少年有崭新的未来。
季夏把头埋在陆南叙怀里,轻轻道:“那你以后就喝我的血好不好?”
陆南叙的目光一下子柔软下来,别说他不愿意喝人血,就是喝,他怎么舍得。
他摸了摸季夏乌黑细软的头发,温柔却不容拒绝:“乖,别闹。”
季夏知道这提议是没可能了,头蹭了蹭陆南叙颈窝:“那好吧,不过我得再强调一遍,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
季夏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原因,声音说得很小。
但陆南叙却听清了,是“我好心疼”。
他视线落向远方。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窗外的绿植隐隐约约,一片亮堂。
他想,如果他所遭受的这一切是为了遇见怀里这个人,那真是太值得了。
医院的事后来理所当然传到了原身父母那里,季夏没告诉陆南叙,甚至准备了好几个版本的稿子去游说。
没想到他们只是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陆南叙之类的问题,甚至让他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季夏预想中的各种责备逼迫全部没有出现。
直到很多年之后,季夏才知道,在医院事发的第二天陆南叙就去找了林父林母,生生捱下林父的一巴掌。
但眼下季夏只是还有一个多月准备高考的高三生,已经和陆南叙谈了将近一年恋爱,基本上算是学校里公开的一对。
一个是从未跌下第一的学霸,一个是本校大股东的儿子,大股东本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说?
但学校老师怕陆南叙因为早恋成绩掉下来,只好天天做他的思想工作,没想到做着做着,陆南叙不仅成绩没掉,另一个倒是越考越高,三模直接靠近年级前三十。
季夏拿着才发下来的数学卷,眉眼张扬望着陆南叙:“我再考三十分就追上你了,也就多做两道大题的事,你可小心了。”
陆南叙是本校唯一一个满分,他挑了下眉,扫了眼季夏的卷面,指尖随意指了道题,淡淡道:“这里又算错了。”
季夏一下脸色通红,鹌鹑似的缩了缩头:“那,那题数字太难算了。”
倒也不是季夏脸皮薄,而是考前他和陆南叙打赌,他这次卷子绝不会出现算错的情况,否则错题扣多少分,他就让陆南叙亲多长时间。
季夏看了眼分值:16分。
季夏麻了。
但更令他绝望的是,下一节课他就收到陈子探发过来的链接:讨论燃燃为什么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