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补课,季夏就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试卷,苍白的脸上浮出些红晕,转过头咳了一声:“你数学不是考满分吗,不会连我都辅导不了吧?”
陆南叙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提了把椅子在季夏床边坐下,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季夏柔软的侧脸。
少年心虚得太过明显,几乎不用分析,就能轻而易举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南叙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一直以来意气风发的少年就那样轻飘飘地栽在他怀里,嘴唇白的像纸,他抬手便是满手心的鲜血,湿透了少年白色的卫衣。
他说: “还好你没事。”
少年意识早已丧失,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被吹散在空气中,但陆南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挠得心间微疼。
这种疼痛让他感到新奇又疑惑,但他却明白之前所有的怀疑都不用再问。
陆南叙垂下眼睫,轻轻道:“好啊。”
季夏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地偷偷打量陆南叙说这句话时的神色,他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的。
【目标辛福值加4,总计10】
季夏一下睁圆了眼睛,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乐意?”陆南叙见季夏这样,淡淡瞥了他一眼,“晚了。”
“我没不乐意,”季夏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我就是太惊讶了。”
“嗯。我也挺惊讶的。”
陆南叙往椅背靠了靠,视线看向窗外,像是随意道:“之前让你学习像是逼你上刑.场,结果现在住院刚醒,想的第一个就是补课,老吴知道了估计要感动哭。”
季夏眼皮一跳,他早就为这种变化之大的疑问准备了八百个回答,只是没想到第一个问他的会是陆南叙。
季夏挑了挑眉,少爷气十足:“不给?难不成你一直盼着我不好?”
陆南叙收回视线,食指一下一下敲着膝盖,突然笑了下,意味不明道:“我当然是希望你越来越好。”
越好,越明亮,和他待在一起染上的墨迹就越明显。
季夏哼了声:“算你识相。”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原身的爸爸林友军大跨步进来,一身黑色西装风尘仆仆的,满脸焦急:“燃燃,你没事吧?我路上听说你醒了,高兴得恨不得立马飞回来!”
“你以后想去哪里可一定要管家他们陪着,再这样几次,爸爸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呸!”苏眉给了林友军一脑袋瓜子,“说什么丧气话?什么叫再这样几次?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是是是,夫人教训得对!”林友军不仅不生气还笑眯眯的摸着脑袋。
季夏看乐了,举了举胳膊:“放心吧,爸,我没事!”
“哎!”林友军乐呵一声,注意到旁边的陆南叙,“这是……”
“这是南叙,燃燃同学。”苏眉乐得直捂嘴巴笑,比见到自家儿子还开心,她一直想养个这样的儿子,没想到季夏处处不让她省心,现在再见面乖了不少,指不定就是人家陆南叙的功劳。
苏眉恨不得把陆南叙认成干儿子,立马在老公面前添油加醋夸起来:“就是他帮燃燃包扎的,要不然燃燃失血过多要进ICU的。”
“真的?”林友军对老婆的话就没有过怀疑的,惊讶了一下,微胖的脸上全是感激,握住陆南叙的双手直摇,“谢谢你啊,小同学,太感谢你了。”
“不是,是他……”
林友军打断陆南叙要解释的话:“你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脸皮薄,面冷心热,不愧是我儿子,会交朋友。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你要吃什么?我让人去点亲自送过来。”
陆南叙抽出手,往后退一步:“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