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陆脸一沉,楚崖赶紧亡羊补牢,安慰道:“没事,勤能补拙,你努力一点儿,也能都学会白陆的脸色更沉了,和那匹马一样生气,气得牙痒痒,也想照着楚崖的胳膊来一大口。
秋狩的车队走了整整一天,夜里才到达军队驻扎的营地。
据随行的耿清所说,这里屯的都是骑射兵,统共七万兵马,这还只是一处,其他地方也设有数个骑射营。
白陆暗中戳了戳楚崖,用手挡着嘴,低声说道:“你们这儿兵力好像挺强的,不考虑开阔下疆土什么的吗?”
楚崖半真半假的反问道:“你想吗?你要是想我就试试。”
白陆眼前莫名的浮现出狼烟滚滚、血流成河的悲壮画面,心中悚然后背一凉。他可不想当祸国殃民、挑起战乱的‘妖妃’,被后人翻来覆去的骂,声名狼藉,甚至被以反面案例写上高考作文素材。
他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们还是应该热爱和平,对,要和平,反对侵略主义!”
楚崖忍不住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让你侵略。”
这话说得有些玄机,白陆没怎么听懂,愣愣的抬头望着他,想要再仔细问问,但管理骑射营的常胜大将军却已经带人迎了出来,楚崖和他说起了话,没有再理会白陆的问题了。
第二天楚崖不忙着去点兵,也没去后山的围场狩猎,而是先带着白陆去军中的校场练一练弓箭。
校场边上搭了几个遮阳遮雨的草棚,棚子下面是几张长木桌,桌上清一色排开几把弓箭,大小重量各不相同,最重可达三石,最轻的只有二斗。
楚崖随手拿起一把两石的重弓,用手指拉开弓弦试了试,然后又转向白陆,温和的道:“过来挑一挑你趁手的。”
白陆二话没说,直接抓起了最重的那把弓,两根手指勾住弓弦,使劲一拉......没拉动。
白陆耳根一红,觉得失了脸面,很不服的抓紧了弓弦,使足了劲儿想要拉开它。
可愔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拉不动。
白陆只好换了一把一石五斗的弓,这次倒是能稍微拉开些了,但是没法射箭,就算勉强射出去,也是歪歪斜斜的,没有力气,像个破烂的纸飞机似的直接栽在地上。
楚崖看他在那儿生气,按照这人平时在床上踹人打人的力气,在心里稍微估量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把五斗的弓递给他,“阿白,试试这个。”
“五斗的?你可别小看我!”
白陆接过来一拽,还真拉开了,虽然稍微费点儿力气,但把箭射出去之后,在空中飞得又快又稳,啪的一声射在了八米外的木靶子上。
“这个还行。”白陆掂量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旁边的三斗弓试了试。
果然,这力度才是完全契合他的力气的,拉弓射箭时一点儿也不费力,准头也不错,就是势头略显不足,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三斗轻弓,比不上那些重弩。
楚崖过来看了看,点点头,“三斗的比较适合你吗?也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初次练习骑射时,都会选这种弓。”
他的语调温柔又和善,安全就是在从专业角度悉心指导他,然后白陆却被踩了雷,气愤的扔下手里的弓,拿起刚才那把,恼火道:“三斗的太轻,我用五斗!”
楚崖也不知道他又在闹什么脾气,好像自打他们在一起之后,白陆就经常和他使小性子,不过这很好,楚崖很乐意在一些细节方面宠爱他。
第二天清晨,秋狩便在后山的猎场开始了。
只不过有一件事很难办,也不知道是队伍里的马晚上开小会了,还是它们之间有心灵感应,总之无论哪匹马都不愿意让白陆骑,就连最温顺的那匹四岁的小母马,白陆一坐到它背上,它就立刻卧在地上,谁喊也不动。
可能白陆天生和马八字不合吧......
但这可就难办了,说好了骑射,骑射骑射,总不能不骑只射吧?那能射出来吗?咳,白陆的意思是那能射到猎物吗?那兔子狍子啥的都跑的可快了。
正犯愁着,忽然身后笼罩过来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走到他身边站住了脚,这马毛色黑亮,肌肉坚实,四腿长而有力,一看就是匹千里马。
楚崖骑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向白陆伸过来,表面遗憾道:“看来你只能和我同乘一匹马了。”
白陆没怀疑什么,只是有点儿困扰,“这马不会咬我吧,我上去之后它踹我怎么办?”
楚崖笑笑,“没事,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