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鞭子,白陆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个牢房,而且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偏僻地方。
他原来以为司竹是楚崖的手下,可是现在却并没看到楚崖的人影,是自己猜错了,还是司竹自作主张把他绑在了这里。
当然还有一个概率非常小,但并非不存在的可能,那就是楚崖默许司竹对自己进行审问。
不管是哪个原因,白陆现在的情况都很糟糕,因为司竹拿着鞭子站到了他的床边。
手被捆着,无法反抗的状态让白陆有些不安,他下意识往床里面蹭了蹭,似乎想避开对方。
司竹见此情景,不由得嗤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怕啊,我看你单枪匹马的来找我这个杀手对峙,还当你是个什么不怕死的硬汉呢,说说吧,梅妃的案子你查到什么地步了?都知道了些什么?”
白陆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司竹邪气一笑,“你现在不说,等会儿就得哭着说,疼狠了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司竹便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
瞍!
厚实的牛皮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哨声,白陆颤抖了一下,本能的闭上眼,尽管理智上想逞强,不愿意被小看,但身体却先理智一步,恐惧的向后缩。
然而鞭子打下来,却并没有落在白陆身上,而是落在了身侧的床板上,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咔嚓一下,瞬间就把结实的木板给打裂了!
“!!”白陆吓得一哆嗦连忙睁大眼睛,心有余悸的盯着那道深深的裂纹,胸口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
毫无疑问,这一鞭如果真的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都是轻的,保不准能抽断他的骨头。
但他不明白司竹为什么没动真格,正惊惧交加的看着他时,司竹却又慢条斯理的收起鞭子,抱着胳膊向门口扬声道:“陛下,您进来吧,他怕了。”
“什么?”白陆惊疑不定的看向大门口,紧接着就见沉重的石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白陆看到楚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神色平静的望着他。
白陆愣了两秒,先是无意识的松了口气,然后瞬间就火冒三丈,怒火刷的一下就冲到了房顶,恼羞成怒的骂道:“你搞什么鬼?你在耍我吗?!”
“只是吓唬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叫危险。”
楚崖好像也不太高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指责,“就像司竹刚才说的,你都怀疑他是凶手了,还敢独自去找他,如果司竹不是我手下,那么那根银针上就不是麻药,而是剧毒了。”
“就是你侥幸没死,落到敌人手里,严刑拷打你扛得住?我教过你要三思而后行吧,你有认真听从吗?”
一番话把白陆训得心虚了起来,刚才还旺盛的火气凭空被浇灭了,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圏似的。
他躲闪着视线,小声嘟囔道:“因为我太生气了...一时心急,就过去找他......”
等等,他是因为什么生气来着?
白陆的脑袋好像一口大铁锅,司竹这一通吓唬就如同往里面倒了桶水,楚崖的一顿斥责就如同往里加了几勺米,鼓捣一下就乱成了一锅懵圏的粥。
这俩人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白陆完全被绕了进去,忘了自己才是来问罪的人,小傻瓜艰难的回忆了一下,才勉强倒过这个弯来。
白陆登时恼火:“给我闭嘴!你居然还倒打一耙,觉得自己很占理是吗?!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谁的错,先给大爷松开!”
司竹回头看了看楚崖,后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司竹这才走过去,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刀,利索的割断了白陆手上的绳子。
白陆立刻坐正了身子,揉了揉勒得发红的手腕,不善的盯着楚崖,“梅妃的死是你干的?”
楚崖点点头,没多做辩解。
“哼,你之前还骗我说不是!”
楚崖从容不迫的解释道:“我只是说不是我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