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崖说完,转身就走了,看都没看白陆一眼,真真切切的最是无情帝王家。
等陛下走远了,耿队长才敢上前,拍了拍白陆的肩膀,关心道:“兄弟,伴君如伴……咳!你也不容易啊,屁股还能撑得住吧?”
白陆磨了磨牙,脸色阴沉,“滚蛋!”
把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之后,还叫人家带伤去侍寝,奴隶主看了都叹息,资本家听了都落泪。
王公公目送着白陆的背影缓慢远去,抚摸着怀里的拂尘,低声叹道:“帝王家的恩宠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只盼你有那个命吧,能扛得住这天压的福气。”
白鹿宫内,斜月高悬。
白陆冷着脸站在那张宽大的雕龙拔步床之侧,后背靠着紫檀木的床柱,一声不吭的盯着不远处的楚崖。
楚崖就坐在茶桌旁边的太师椅上,胳膊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木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卧房虽然宽敞,烛灯明亮,空气中飘荡着安眠的暗香,但气氛却已经是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白陆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床柱上,放轻对腿部的压迫,他光是这样站着,后面的伤口就又热又痛,必须要用很强的意识力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痛楚的表情。
但他不愿意示弱,就这么硬生生的站着,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楚崖才率先开口。
白陆以为他终于要兴师问罪,或者叫自己脱衣服上床,没想到楚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累了可以坐下。”
“……”
坐???
白陆咬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故意的吧!”
“嗯?”楚崖微微一愣,尔后他恍然明白过来,“哦,抱歉,我忘了,你先趴床上吧,站着是不是也很疼?”
白陆恼火道:“能不能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打都打了,你就不能有点儿罪魁祸首的自觉吗?”
他就是讨厌楚崖这样,要做恶人就做到底,别打一棍子再给颗糖,弄得他心里不舒服。
“我是有理由的。”
楚崖平静的看着他,“阿白,你想逃走,我确实很生气,但这不是打你的主要原因,你应该明白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必须学会遵守宫里的规矩,如果当时他们没认出你来,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吗?”
白陆脑海中瞬间回想起那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沈出云微笑着,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上鲜血的场面。
宫正院,掌惩司罚,褫夺生死,绝于人情,对于宫里的下人来说,就是这样一个残酷可怕的地方。
一股寒意如同湿冷的藤蔓一般爬上了后背,阴森森的深入骨髓,白陆脸色不太好,讪讪的移开了视线。
“现在知道后怕了?打你二十棍算轻的,只有疼痛能让你长长记性。”
白陆固执的闭着嘴,绝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楚崖微微叹了口气,“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白陆惊恐的睁大眼睛,“我都这样了,你还要上我?!”
“……你在想什么,脱衣服给你上药。”
楚崖的目光淡定中带着几分戏谑,把白陆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扫了个遍,仿佛能透过衣裳看到里面似的,他低笑道:“不用着急,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做也不迟。”
白陆气结:“谁着急了?!谁想做那事儿谁是孙子!”
楚崖:“……”
楚崖不再跟他废话,板起脸来命令道:“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