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的性子,固执,倔强,斗狠,从来不会坐以待毙。他以前打架也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此时更不会任由楚崖压着他欺辱。
他一把抄起床边小桌上的瓷碗,狠狠的向楚崖砸了过去。
楚崖面不改色的避开了,只是残余的药汁不可避免的沾到了玄色的衣袖上。
瓷碗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白陆这身体本来就瘦弱,再加上还在发烧,这么一砸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力气。
他喘息着扶着床,锐利眼神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盯着楚崖,发狠的冷笑道:“我之前在船上不是说过了吗,咱俩已经分手了,你对着前男友也能硬的起来?”
“虽然身体完全变了,但是眼神还是一模一样。”楚崖冷然的盯着他,慢慢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袍,“所以我想还是硬的起来的。”
“!!”白陆恼羞成怒,翻身就想下床,但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跟他拼命。
不过他如今这个身体,已经是虎落平阳,连狗都不如了,楚崖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往背后一拧一按,轻而易举的将他压回床上,撕开了他的丝绸衣裳。
被强行侵入的时候,白陆的腿一软,咬着牙无声的倒在床上。
津津的冷汗顺着苍白的侧脸往下淌,眼也红了,白陆强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恶狠狠的字:“楚崖!我操/你祖宗!!”
楚崖面无表情,冷淡的回应道:“不好意思,现在是我在操/你。”
……
声音随着夜风送出去十几米远,几个模糊的字眼隐隐飘进别人的耳朵,寝宫门外的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不太确定的小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听见有人骂了陛下的…先祖?”
另一位面色凝重,“如此放肆,恐怕明天一早,就会有一具尸首裹着草席,扔到宫外的乱葬坟子里去了。”
这种事他们虽然见得不多,但耳闻的可不少,说哪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瞧上了哪家歌楼的头牌花魁,抵死不从的大多都是死了,更别提现在屋里的可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稍有冒犯就是死罪。
正说着,王公公忽然从一旁路过,两个小太监连忙闭了嘴,垂手躬身行礼。
王公公用眼刀子剐了他们一眼,严厉的训斥道:“陛下的事儿也是你们能妄自揣测的?刚才是胡说八道什么,小心你们的脑袋!”
小太监们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下了,忙不迭的磕头,惶恐道:“师爷恕罪,是奴才多嘴了,再也不敢了,师爷饶命。”
这俩小太监其实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这会儿脸都吓白了,浑身直打颤,王公公吓唬了两句之后,便不再追究,只是叮嘱道:“我训你们,是为了你们好,你俩啊,少言多听,等会儿陛下有什么吩咐,手脚都麻利些。”
小太监们都赶紧点头称是,王公公又提醒了几句,才走了。
正如王公公所料想的那样,小太监们并没有等到裹在草席里的尸首,而是得到了陛下的吩咐,叫他们去烧点儿热水送进来。
这时候正是三更天,夜色正浓,两个小太监不敢怠慢,和着几个外院的侍女,连忙去烧好了热水,又依照吩咐煮了清热解乏的茶,都送了进去。
小太监把茶放在桌上时,壮着胆子偷偷瞅了一眼里面,隔着微微摇晃的珠帘与影影绰绰的金色床幔,小太监隐约看见偌大的龙床之上蜷缩着一个清瘦的人影,脸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柔软的黑发。
就这么偷偷的看了一眼,楚崖已经不高兴了,有意无意的瞥了瞥他,神色冰冷。
小太监心里一跳,连忙低下脑袋,快步走了出去。
床帏之内传出一点儿布料摩擦的动静,大概是白陆醒了,觉得闷,稍微往下拽了拽被子。
楚崖立刻就变了一副表情,赶紧走到床边,俯下身去亲了亲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额头,放缓声音道:“阿白,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白陆都不愿意搭理他,他太熟悉楚崖这声调了,这种柔和的语气一般只出现在自己被操之后,一来他生理上爽了,心情也不错,二来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心存愧疚,所以往往用这种哄小孩似的语气来跟他说话。
可能楚崖自己觉得是在哄人吧,关键是白陆一听这语调就火大。
从前那三年白陆有复仇计划,所以都忍着没吱声,这会儿俩人都撕破脸了,还搞什么相敬如宾那一套。
白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张口就骂:“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精神分裂啊,现在又装什么二十四孝好老公,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刚才你捅老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轻点儿?!发着烧呢知道吗?!”
“好像不烧了。”楚崖用手背贴住白陆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体温降下去了,大概是刚才出汗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