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存着攀高枝的心思,何必来听雨楼。”这话宓葳蕤是笑着说的,甘松也看出他并未发怒,“也就在您身边伺候,才有机会见到贵人。”
宓葳蕤挑挑眉。
也不知道该说甘松实诚还是什么。
“我不管你有何心思,但在听雨楼,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收起来。”宓葳蕤擦了擦甘松脸上没有涂匀的米粉。
明明是温和的笑,甘松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回过神,宓葳蕤已经进了屋。
甘松用袖子擦了擦脸,轻舒一口气,这米粉涂到脸上干巴巴的和鬼一样,他才不爱。
皇上不过将一名药师册封了男妃,大皇子便把主意打到了宓少师身上,说实话,没见到宓少师之前他还觉得有几分可能。
前几日见到本尊后,甘松脑中只冒出来一句话,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宓葳蕤进屋后,才任由自己冷了脸。
惠仁帝册封男妃。
这件事竟然会轻拿轻放。
早先可没听说惠仁帝好男色,而且书中也未曾有相关的提示。
要么这男妃不过是惠仁帝为了某个目的竖起的靶子,要么所谓的书中剧情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偏移。
或者,二者皆有。
宓葳蕤觉得自己隐约想到了惠仁帝此举的目的,但还不来及深思,便被决明进屋的脚步声打断。
他看了看决明的神情,便知对方有话要说:“可是五皇子的事?”
“是。”决明阖上门,才走近道,“今日师兄问诊并未分到五皇子宫中,不过去到羲和宫的药师恰好与师兄关系不错。”
“如何?”宓葳蕤见决明欲言又止,便知怕是有些问题。
“五皇子染了风寒,近来一直在宫中养病,病的不重,可就是不见好。”决明将话一口气说完,“今日问诊的太医又重新开了方子,去五皇子宫中的药师看了一眼,说方子问题不大。”
“方子没问题,药却能动手脚。”宓葳蕤听喻苏不见好,便想到了这茬。
决明虽没亲眼见过,但也知道宫里的手段,见宓葳蕤眉头紧锁,宽慰道:“五皇子身边有安顺兰芷杜若三人,想来应该也是有所防备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宓葳蕤何尝没想到决明所说的,可就是如此,才更让他放心不下。
他也猜测会不会是喻苏的障眼法,但如果是当真药有问题,且连喻苏身边这三人都看不出不妥又当如何。
羲和宫中。
喻苏沉默地接过兰芷递给他的药碗。
室内陈设如传言所说,和他离宫前没有丝毫差别。
就连他听到母妃身死后,杂碎的瓷瓶茶碗都寻到了一模一样的重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主子,您若是不想看见,这屋内的摆设便是收了也无碍。”兰芷心中暗骂淑贵妃不怀好意,平日里装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最是心黑。
别说主子,就是她。
走进羲和宫的那一瞬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窒息到喘不过气。
皇上也是心狠,明知柔妃娘娘的死对主子是不可言说的痛,偏偏在主子回宫后,还让他住在羲和宫内。
“不,放着,都放着……”喻苏咽下口中的苦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怎能辜负了父皇和淑贵妃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