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与太后并无龃龉,喻苏和她更是毫无牵连,这样的挑拨显然是冲着惠仁帝去的,但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心,谁知道惠仁帝的小心眼会不会因此发作。
喻苏眼眸中划过锋芒,仰起头,话音带着些天真:“皇祖母这话折煞孙儿了,您未曾参加过祭神仪式可能有所不知,那神狐是在父皇读完祭文后才现的身。”
“况且孙儿只是皇子,根本没有踏上祭坛的机会,连神狐的边都没能挨到。”
宓葳蕤听到喻苏的一番话差点笑出来。
祭神仪式归属于伽邑国政事,后妃不得干政。
太后这话即显得自己无知,往大了讲,又能扯上干政这顶帽子。
若是惠仁帝存心计较,少不了让太后难受个几日。
喻苏说完无人敢擅自接话,太后脸上的慈爱险些要绷不住。
太后这毛病二十多年都未曾变过。
应该说自本是太子的儿子病歿后就变作了如此,隔一段时间便要给惠仁帝找上些麻烦,无关痛痒,主要是为了恶心人。
惠仁帝拍了拍喻苏的肩,即是安抚也是赞同。
喻苏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惠仁帝轻飘飘地扫过由贴身嬷嬷扶着的太后,就在太后如临大敌之时,直接略过她沉声询问:“五皇子的寝宫可收拾妥当了?”
淑贵妃笑眯眯地走上前,姿态得体,“皇上出宫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臣妾哪能不放在心上。”
敢在惠仁帝面前这般随意的怕是只有盛宠不衰的淑贵妃了。
“爱妃做事向来妥帖,朕自是万分放心。”惠仁帝说着便上前扶住了还要行礼的淑贵妃。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情意无限。
刚刚还得了惠仁帝赞同的喻苏已然退后站在了一边,霎时成了边缘人。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各自心中有了计较。
皇上虽然心疼五皇子,可对于子嗣颇丰的惠仁帝来讲,到底不过是一个皇子罢了,还是失了母妃的皇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既然如此,柳四你便带着五皇子去寝宫休息吧。”惠仁帝朝候在一旁的柳四喜吩咐道,随后又转向喻苏,“若是有不合心意的,只管差人让内务府去办。”
“儿臣多谢父皇。”喻苏说罢。
惠仁帝点点头。
宓葳蕤看着高处的人渐渐散开。
除了看不清形势的太后,这宫中大多都是明白人,便是心中再嫉妒,面上都带着笑。
想象中剑拔弩张的场面并未出现。
庭院中的文武百官在惠仁帝离开后,三三两两从东侧门结伴离去。
宓葳蕤作为少师,要常年居于宫中。
伽邑国太.祖早在伽邑国建宫之初,便专门在宫中辟出了一块地作为国师居所,且命名为青云阁。
取自银光皎皎落北辰,踏破青云揽明月。
青云阁便是宫中的摘星楼,规模仅次于御座所在的主殿北辰宫。
由此可见太.祖对国师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