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早就停了,只剩下天还灰蒙蒙的。

要是没事就好了,叶天邺想。

他其实不太放心让人把邬白槐带走,毕竟那道坎不太好迈,虽然邬明葵并没有责怪他。

但指不定那个女人还会说些什么,让邬白槐胡思乱想。

叶天邺没地撒气,只能拿自己头发出气。

天渐渐地黑下去,雷声咕噜噜地响,不大,但是连绵不绝。

叶天邺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又把屏幕按灭。

天完全黑了下去,邬白槐也没来。

叶天邺坐在左边,靠着楼梯衍生出来的墙,一动不动。

他不相信邬白槐会放他鸽子。

他们只是事情还没谈完,他会来的。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和雷声相呼应。

叶天邺甚至想为此作一首打油诗,但他睡着了。

邬白槐楼梯都是连跨几级跑着上来的,天台的门与其说是推开的,倒不如说是撞开的。

他把门撞开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天台,心脏也随着沉到了黑暗里。

他撑着膝盖喘气,头埋得很低。

叶天邺听到声音想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发麻。

他扶着墙慢慢往邬白槐身边挪。

当邬白槐视线里出现他不能再熟悉的球鞋时,他简直不敢相信。

5个小时了。

他抬起头,叶天邺的笑脸直接撞进他心里。

那一瞬间,无论是天台上的风还是天空里的星都不如叶天邺给他的笑。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叶天邺成了他世界里的永恒。

“你来了。”叶天邺说。

不是什么“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又或者“你怎么才来”,而是“你来了”。

叶天邺笃定他回来。

可能都没想过他不来的可能性。

邬白槐伸手把还扶着墙的人揽进怀里。

被风吹得微凉的身体却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暖化了他一直以来背负着的沉重愧疚,也暖化了他伪装下的弱小和不服输的执拗。

在这人面前,他总是忍不住丢盔卸甲,变回原本软弱的他。

他不想这样,可他还是抱紧了怀里的人。

他讨厌软弱的自己,可是他想抱着他。